柳映微身上的旗袍也沾了水,凉丝丝的一片贴在腹部。狄息野悄无声息地靠近,不自觉地打了个兴奋的战。
温热柔软的皮肤就在那层薄薄的,随手一扯就能扯掉的布料后面。
狄息野的脸颊和柳映微的小腹紧密相贴,形成了一块密不透风的隐秘角落。
他如痴如醉地嗅闻,被包成馒头的手不知何时探到了柳映微的身后。
他将脸埋进了柳映微平坦的小腹,犹如坠入郁郁葱葱的花圃。 白兰花,白兰花。
映微的信香是白兰花味。
可惜,狄息野没能尽情地闻上几口,就被揪着头发扯开了脑袋。
涨红了脸的柳映微低着头,从乾元的角度看上去,他的胸脯起伏如波浪。
他恼火地嚷嚷:“耍流氓!”
“没有。”狄息野眯起眼睛,痛苦地长喘一口气,“疼……映微,真的很疼。”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柳映微分辨不出来,但狄息野自个儿心知肚明。
疼是真的疼。
脖子上的抑制环一刻不停地往他的后颈注射药液,坤泽的信香摧磨着他的神经与理智。
但狄息野莫名地保持着清醒,一点儿也不想伤害柳映微。
他人生里头一回期待坤泽的信香。
他的央央,果然是那个可以安抚住他的人。
“疼……疼也是你……也是你活该!”柳映微揪着狄息野头发的手撤了些力气,六神无主地喃喃,“快走吧,待会儿姆妈来找我,瞧见你,我……我怎么办?”
他们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就算是有了婚约,婚前也不该在夜里私会。
狄息野听出柳映微话里的不安,起身坐在床边,借着夜色,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眸,某一刻,忽地倾身。
冰冷的气息蜂拥而至,好似窗外的绵绵细雨,随风拍在柳映微的脸颊上。
柳映微想躲,狄息野滚烫的掌心却贴了上来。
“你真的要我走?”
“唔……”柳映微的心脏怦怦乱跳,胡乱地应着声。
“可我的手好疼,翻不出去你们家的院墙。”狄息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块柔软的肌肤,将自己又贴过去了一些,几乎与坤泽鼻尖相贴,“映微,我的手再流血了怎么办?我的腿上也有伤,要是翻墙的时候跌下去——”
“别说了!”不等狄息野说完,柳映微就急急地抬手。
他捂住了乾元的嘴,眼里波光粼粼。
“侬……侬故意的伐?”柳映微气得直哆嗦,“咯高额院墙,侬摔了,不是死特了吗?”
“死特就死特,侬逼吾走。”狄息野言罢,又往他腿上一栽,语气低沉,“吾就走咯。”
“狄息野,侬又瞎讲八讲!”柳映微被狄息野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气得直磨牙,还欲再说两句,屋外忽然传来姆妈的脚步声。
他一门心思替狄息野包扎伤口,竟然没听见姆妈上楼的脚步声!
“映微,我在楼下就听见了。”柳夫人狐疑地在柳映微的门前站定,“金枝儿又不在的咯,你同哪个讲话?”
卧房内隐隐传来几声轻哼,紧接着,是柳映微带着困意的回答:“姆妈,你听错了吧?”
柳夫人愈发疑惑:“我怎么可能听错?我和你表哥在楼下吃咖啡,他也听见你屋里头有声音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