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他的。
对啊。
狄息野的眼底迸发出狂热的光。
他懊恼地再次握紧打火机。为什么不将映微关起来呢?娇弱的坤泽只要结契了,就再也没有办法……
啪嗒啪嗒!
急促的脚步声宛若鼓点,在雨声中突兀地响起。
狄息野恍然回神,眨去眼上冰冷的雨水,模糊地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初夏的暴雨中向自己奔来。
浑身湿透的柳映微狼狈地闯出柳公馆的大门,上气不接下气。
狄息野呆愣愣地捏紧了手里的烟,要将人关起来的念头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回过神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滴血的手和烟笨拙地藏在了身后。
什么锁链,什么窗帘……
被关起来的,从来都是乾元自己。
他心甘情愿地困在柳映微施舍的那点温情里,无处可逃。
“你……”柳映微恨恨地擦去脸颊上的雨水,眼前却还是模糊的。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自己控制不住流出的眼泪了:“你受伤了?”
狄息野不安地搓着手,避重就轻地开着玩笑:“你担心我?”
说话间,将手徒劳地继续往身后藏。
柳映微见不得乾元躲闪的眼神,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侬别骗吾了好伐!侬衣服上头有血!”
言罢,将西装外套劈头盖脸地砸向狄息野。
狄息野逼不得已,抬手接住了衣服,也露出了血淋淋的两只腕子——磨得稀烂的皮肉蔫答答地沾着被血染透的衬衫衣袖,无论伤势是不是很重,瞧着都足够骇人。
柳映微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半步,又急急地扑上前来:“侬怎么搞特?”
狄息野被他撞得轻轻地“嗯”了一声,满心暴虐的情绪一股脑化为了缠绵的情绪,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儿,心满意足得绷不住神情,连眼底都荡漾着暖洋洋的笑意。
狄息野抽出了被柳映微捧住的手,转而去箍他的腰,哑着嗓子胡搅蛮缠:“侬慌的嘞……还爱吾啊?”
“谁爱侬?!”柳映微红着眼眶嚷嚷,“吾和侬早断特了……呀,侬别用力,手……手!侬别折腾侬的手,好不啦?”
他见狄息野不管不顾地收紧受伤的胳膊,急得眼尾冒出了泪花,不自觉地放软了语气:“狄息野,侬在流血。”
“嗯。”狄息野察觉到柳映微态度软化,发现新大陆般,故意咝咝地吸气,“疼。”
“侬疼还开车?!”
“再疼,也要送侬回家。”
“侬……侬……”柳映微说不下去了,吸了好几下鼻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狄息野彻彻底底地搂在了怀里。
那股西装外套上沾染的冰冷雪意并不令人难受,反而像是保护他一般,将他和缠绵的雨水阻隔了开来。
他再次确认了,那是狄息野信香的味道。
“侬的手到底是怎么搞的?!”
“一不小心划到的咯。”乾元将脸埋在柳映微温热的颈窝里,贪婪地嗅,“本来应该叫大夫包扎,但吾一听侬要见什么表哥,就吃不消了。”
“……侬陪伊吃咖啡,喝老酒,一高兴,就不要吾了。”
“谁要侬?!吾不陪表哥吃咖啡,喝老酒,也不要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