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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劲野一双利眉蓦地纠结。「什麽?」

她深深呼吸吐纳,鼓起勇气抬眼望他,笑得没有很成功。「封劲野,」突然唤了声他的名字,那让男人心头一凛,有些没底儿,只能听她幽幽接着道:「上一世害你的人如今各得各的下场,我也害了你,是该轮到我了。」

她平铺直述说得云淡风轻,封劲野却是听得心窝那团火猛窜三丈高。

别问他为何火大,好像也没有理由火大,毕竟她没说错什麽,他本就对她下过话,他的高抬贵手是给那些无辜的、不相干的人,上一世教他吃过苦头的,一个也别想逃……尽管话是自己说的,此刻听她道来,他就是火大。

这个没心没肺的浑蛋!

如今满帝都皆在传皇帝欲替他赐婚之事,他不信她未曾听闻。

既然知道他很可能要被赐婚,今日更见到他与国公府的大小姐走在一块儿,她一溜烟跑了便算了,被他逮住,她竟然问也没问那姑娘是谁,还是他忍不住主动说明。

然後她又说想同他说上几句,结果都说了什麽?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她这般……这般「恃宠而骄」,着实太欺负人!

此时这个太欺负人的姑娘仰望着他,秀颜似乎较记忆中的雪白,眸眶连着颊面透出轻红,这虚透的红颜色与过白的脸肤成对比,一下子白成了苍白,红则彷佛红出一层氤氲,如温烫泪水正饱含在那双明眸底下。

蓦然间,适才她哭着的样子闯进脑海中。

她确实在哭,且理由绝非她顺口胡谒、什麽眼睛进沙子这种烂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