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刚才望楼传信回靖安司:狼卫被怀远坊百姓殴死,舆图丢失,怀远坊里正身亡,坊众都在向怀远坊汇集。
徐宾惊慌的抓住通传陆三追问道:“张小敬呢?”
恰巧被小憩醒来的何执正听到,迈步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的问道:“你,查案查到了怀远坊的地盘?”
李必低头答道:“是!”
何执正指着徐宾问道:“你,刚才是说张小敬吗?就是那个杀死自己上司,和熊火帮三十五人的死囚张小敬?”
徐宾和李必只能沉默。
“原来,替靖安司查案的,是一个死囚!”
沉默良久,何执正挥退了所有下属,看着年轻又执拗的爱徒,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长源呐,你勇于任事,我明白。但兰台的人明白吗?(兰台意指秘书省),相国们明白吗?就算他们明白,可在乎吗?”
“若右相听闻行动失败的风声,下你官职,夺靖安司今日之指挥权,你,又该如何呀?”
李必对这位老师的苦口婆心充耳不闻,丝毫不理解,面无表情的说道:“您每在这里教诲一句为官之道,那些狼卫便离得逞又更近一分。”
何执正言辞谆谆,“朝堂之上,处处伏兵,稍有不慎,便是倾覆之祸呀!老夫今年,已八十有六,无所谓了。你还年轻,要惜身!”
“何监是想保靖安司?”好家伙,连老师都不叫了,李必直接转头质问起来。
何执正微微一怔,慈爱的拉长声音道:“我是想保你……”
李必心中感动,低下了头,缓和语气,但依旧坚持道:“李必今日,只想保长安!”
何执正无奈,却又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而语气缓和道:“我,调你那个张都尉回来,是想让他歇一会儿,不然,怕他让怀远坊那些坊民们给殴死了。”
李必躬身行礼,带着歉意道:“谢老师。”
何执正笑骂道:“你这个倔小子!”
拄着拐杖走向了沙盘,口中吟唱道:“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气志是良图……好诗得就好酒,可惜你不饮酒,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