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长安城西三百里的弘农治下,一队快马呼啸而来,急报驻扎此处的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
之前下令收集鸡鸭鹅,兵部下属几大将军争着出来做监察官,程知节领了河南道跟河东道部分地区,而弘农治下虢州城,正是关内道、河东道、河南道三省交界处。
程知节不愧是粗中有细的人物,驻扎在此处,监察冤情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转运牲畜方便,只需要一道令下,东面的洛阳、北面的晋阳、南面的范阳南阳,所有鸡鸭鹅想要运抵长安,全都得经过这里。
一大早程咬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手下副将汇报着各地出现的冤情,时不时他停下吃喝交代两句,派哪一队去河南,哪一队去河东,如何如何督办等等,井井有条,哪有半点粗鲁的样子?这一幕让儿子程处默都看呆了,心说老爹还会这一手?处理政务都不费力的吗?
“报!长安急报,秦王殿下下令求援,蝗灾来势汹汹,鸡鸭鹅不够,责令现下无论收到多少鸡鸭鹅,全部启运,以最快的速度运抵前线。”一声急报,打乱了程知节的早饭。
接过加急密函,那送信的几人直接瘫软在院子里,程处默赶忙招呼人救援安置。
读完信件,程咬金沉默片刻,咬牙下令道:“来人,知会弘农杨氏族长,本将军稍后登门拜访。责令虢州府台,立刻征用全城所有车马,无论是马车还是平板,只要能装载人货,全都征用。”
“大将军,这、这如何征得上来?”副将懵了。
程咬金一巴掌抽过去,“混账,此令下,一切按照战时紧急征用,出了问题本将军负责。”
“得令!”副将不敢啰嗦,赶忙去传令,知道事情严重性,奔跑时已经带了几分煞气。
“爹,秦王殿下不是严令不许欺压扰民吗?您这么强硬,会不会……”程处默小声提醒道。
程咬金摇了摇头,“事急从权!此时征用马车是为了救灾,事后给予补偿即可,又不是掠夺。大郎,你去带上一批骑兵,分头到附近县府通知,就说秦王殿下消灭蝗灾时,遇到危险,被无数蝗虫围困,需要鸡鸭鹅救援。官府大批征调,事后鸡鸭奉还且有犒赏。”
“啊?您这、这不是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