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传言说这位岭南王冯盎也是一方枭雄,文武全才雄踞岭南,纵使大唐也只能好言招抚,不敢武力镇压。没想到今日一看,竟然是位草包,天底下哪个父亲不想把儿子送入秦王府学艺,他倒好,傻乎乎的还不乐意?”
“嗨,谁说不是呢,有道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见面不如闻名。得亏三哥给他打了个圆场,说岭南世子就学国子监一事,全是谣传,否则的话,这事如果传了出去,怕是满长安人都要将他岭南冯家笑掉后槽牙。”
麻将馆外,散场之后回程的马车上,两位老王爷李韶和李安忍不住嘲笑冯盎的没见识,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两件事没搞清楚,其一,冯盎刚入京,信息不灵光,还不知道秦王李元英有多么玄乎,毕竟他岭南一直遭长安朝廷防备,他不敢明目张胆布置眼线收集信息。
其二,太上皇李渊说出来冯世子不入国子监一事,可不是谣传,而是定死了质子长安一事作罢,不能明说而已。
当然,尽管误会连连,但却阴差阳错遂了冯家父子的意,冯智戴经过这两天的折腾,快被玩死了,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哪里还敢答应留在长安?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否则早就快马加鞭飞回岭南老家了。
冯盎却在想,儿子惹祸了,而且这番打架,将秦王府的小公主得罪的死死的,如果再留在长安就学,怕是讨不到好果子吃,正好,太上皇换条件了,那就带回儿子,再想一个效忠的方案吧。
秦王府内,许敬宗回禀王妃,小公主被接走去了太上皇身边,崔明月放心下来,亲自守在醉酒的夫君身边,看着喃喃呓语的丈夫,崔明月的眉头皱了又皱,终于在看到李元英吐了她一绣床之后,忍不住爆发出满腔怒火。
“来人,告诉长史,以后那个岭南冯盎再来拜会,闭门谢客不要理他。通知门房,他若是登门,直接轰出去!也不知道他岭南蛮荒之地什么教养,初次登门拜访,我们礼遇有加,最后却把主人家灌得烂醉如泥,这算怎么回事?
夫君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因为这次醉酒出了什么事,我看他冯盎怎么交代……”
说到最后,这位秦王妃不禁落下泪来。
“冯、冯兄,别走,你别走……回来、回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变的戏法,明明我们喝的是茶,最后怎么就成酒了呢?”床上的李元英还在挣扎呓语,崔明月那个气啊,心说这冯盎虽然可恨,人家毕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可夫君你却不同,自己酒量如何,心里没点数吗?喝个茶就把你喝成这样,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可不是笑话死嘛,李元英一连十天没出秦王府大门,就是觉得太丢人了,连个菜都没有,自己就被灌趴下了,以后还怎么在长安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