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时的人类来说,魔神是几乎不可战胜的存在。
人类太过弱小,他们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无法飞行和长时间潜泳,能够使用元素力的更是凤毛麟角。
在如今这样魔物肆虐的环境下,生存本就不易,而那些位于魔物顶端的魔神,更是人类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若非原初创造人类,以神的名义庇护他们,又在人类中选出神侍和祭司,作为人与神之间的桥梁,让凡人得以借助神赐的元素力挣得一席生存空间,此刻的提瓦特恐怕已经没有人类的位子了。
而如今,原初已不再对人类另眼相看,远古的祭场再也没有回响,能保护人类的,出了少数掌握了元素力的凡人,便只有部分接受人类信仰的魔神。
因此,盐神虽然弱小有怯懦,但她的子民依旧只能信奉她。改信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没有人能为其中的危险买单。
所以,即便钟鼓的话语再狠再凶,赵藉也不敢正面回答。他不是祭司,不曾与盐神有过沟通,无法预估改换门庭的危险到底有多少。
钟鼓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他只是想看看,这人心中的愿望到底有多强烈,是不是足够他出面,插手地中之盐的事。
“怎么?你不想让自己的同胞活下去吗?你亲眼见过归离集的百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不想让你们族中的老少衣食温饱,平安度日吗?”
赵藉额上的汗水簌簌落下,双目赤红着握紧双拳,将地上的泥土抓进手心。
他当然知道两个部落的日子差距有多大,他的同胞,每年辛苦劳作却只得那一点口粮,甚至难以养活家中人口。每天冬天,都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走入深山,将自己弃身在冰天雪地当中,以求给家中减轻负担。
他们地中之盐的人,同样勤劳艰苦,却仍旧过着这样没有未来的日子。
“我……我愿意,将部落同胞带来归离集,只是……盐神大人若是发怒,我们……难以承受。”
赵藉艰难地答应了钟鼓的“蛊惑”,只是他想再争取一下,哪怕自己会惹怒对方,那也要得到对方的保证,自己才能……
“赫乌莉亚的愤怒不在我的考量范围之内,凭我们的实力,足以保证你同胞的安全……只不过,为了给其他魔神一个说的过去的交代,总要有人付出些代价的,你说是吗?”
钟鼓的试探仍在继续,毕竟,凡事皆有代价,何况是能让大多数人收益的事。
“我……赵藉,愿一力承担,即便受神罚身死,也绝无怨言。”
赵藉下定了决心,鼓起全部的勇气抬头直视钟鼓,即便顶着魔神的威压,也要将自己的决心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