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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行笑了笑,在踏出房门前回头示意了一下案几上的瓷瓶,“记得喝。”

苏漾在房里等他回来,坐在床榻边,拿起瓷瓶在手里摇了摇,打开饮下一小口。

她突然觉得方才是自己太不讲道理了些。怎么能什么都不问,就将人关在山门外?他还带了一身伤,要从暗道一步步走回来……那样远的路,伤口必然会不断被撕裂。

想到这儿,她身上似是也跟着一疼。

她又想起昨夜传音玉牌里他疲惫的声音,顿觉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不是忘了,是为她去取通天露,受了伤没能来得及赶回来罢了。

司景行回房的时候,苏漾已经躺下了,听见他进门,立马半支起身子,托腮看他。他换了一身里衣,这回雪白的面料上不再有血渍沁出,她这才放下心来。

司景行躺到床榻的另一边,一抬手熄了满屋灯烛。

紧接着,他便听到身旁一阵窸窣,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覆到他手上,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掌心时,带来细密的痒。

苏漾小声同他认真道了一声:“对不起。”

她吸了吸鼻子,态度十分诚恳,“我不该什么都不问,就把你关在外头的……”

司景行反扣回手去,同她十指交叠。

苏漾整个人凑过来,同他相扣的那只手挠了挠他手背,问道:“疼得还厉害么?”

她本想抱抱他的,但怕他身上伤口太多,好容易才止住的血,她一碰,又该裂开了。

“不疼。”司景行抬手,虚虚抱住她。

这句他倒是没骗她。这点疼痛,与他神魂撕裂日日夜夜所受的煎熬相比,当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