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御射豪赌即将上演了。
说是久违,其实,从下赌注到今日,也不过只有三天。
但,吊足了咸阳达官显贵的胃口,只因,赌注实在太大了。
大秦,沿袭了春秋大周的周礼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六种才能和技艺,是士子必须掌握的才艺。
御,即为马术;
射,即为箭术。
皇家猎场,如过节般,人满为患。
只因,
一个是武艺超群的皇子胡亥,曾在十六时同龄大比,荣膺少年武王桂冠。
另一个,是神秘莫测的夏昊公子,据说推出了一系列堪称划时代的天物。
赌注,居然是媲美和氏璧的侯随珠对垒普惠苍生的食盐提炼秘术。
甚至,连始皇帝都莅临猎场亲自观战。
各大博彩坊倾巢出动。
“下注啦,下注啦。胡亥公子与夏昊公子赔率已经是一赔十。”
“我看,一赔二十都不为过。”
“是啊!胡亥公子是武宗,少年武王。夏昊首次出山,才是武士修为。
这夏昊是不是脑残?”
在猎场的偏殿中,冬儿如水的目光款款看向夏昊。
在她的印象中,二人从未分开过如此长的时间。
其实,也仅仅只有三天,思念却如野草般疯长。
冬儿切实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若非人多,恨不得融化在夏昊怀里,只是,阵地已被通体雪白的灵狐占领。
夏昊怀中的玲珑才相处了几天,把夏昊粘的不行,不是腻在怀中,就是在肩膀上。
“哇……好漂亮的小狐,来让姐姐抱抱?”
玲珑一脸傲娇。
除了夏昊,谁也不甩。
“让你不带我去,你看这几天你都廋了!”冬儿细心的整理衣物,嗔怪道。
“公子,我发现你又变了,皮肤的颜色,像温玉一般。”
“冬儿,把咱们的钱全部赌上,押我赢!”赌彩的吆喝传到听觉灵敏的夏昊耳中,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王语嫣看向浑身缭绕着大山新鲜气息的夏昊,想起对嬴政撒的谎,尽管又不完全是撒谎,脸不由自主的滚烫,同时又局促不安。
“我也把所有的私房钱全部押昊公子赢!”
看着胸有成竹,一脸自信的夏昊,王语嫣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
“算你有眼光!”夏昊肯定的点点头。
“我这那是押的私房钱,我连我的人都押上了!”王语嫣心中暗自呼喊。
……
随着巨大威仪的龙撵车驶入赛场,意味着比赛,马上开始。
顿时掌声雷动、山呼海啸,昲声震天。
龙撵内,除了始皇帝,还有左丞相李斯、右相冯去疾、大将军蒙恬、黑冰台大统领顿弱。
龙撵开动,这便是大秦行驶中的中枢。
如果一颗炸弹在此间爆炸,帝国将瞬间混乱无比。
“圣上,猗顿氏的铁艺坊已被军方管制。”
蒙恬作为唯一可近身带刀的大臣,把玩着手中的三棱刃。
“此种造型伤口难以缝合,放血速度相当快。
这夏昊公子真乃圣人转世,大秦的军队的武器,将迈入了一个新台阶啊!”
“竖子还说,今日将展示横推大草原的天物,朕,也是相当的期待!”
嬴政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柔和,准确的说,是充满了父爱的慈祥。
“这,夏昊公子如同横空出世,身份可否清白?”
右相冯去疾圆乎乎的脸上,表现出浓浓的好奇。
枯瘦冷峻的李斯赫然一震,竖着耳朵倾听着,他也同样好奇,但圣上不说,性情诡谲的他也不好打听。
“尔等放心,这个侄儿的身份,清白的很。”嬴政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傲然。
“此子,绝不简单。
凭赵高那厮欲盖弥彰的的说法,此子说不得便是隐皇子。”
李斯暗自盘算,“看他今日之表现,我家李师师怎能嫁与胡亥那个白痴?
如果胡亥是装痴,心机如此深沉之人,便更不能嫁了。
如果可行,便嫁与这个神秘的夏昊!”
……
“呜……”
牛皮号角响起。
“咚咚咚……”
战鼓擂擂。
“胡亥公子与夏昊公子的御射比武,马上开始!”
大将军王翦子孙,血气狼烟的将军王离,跳上高台,气沉丹田,对着铜制喇叭,声如惊雷,音浪滚滚。
“今日之比赛,无限趋近真实战场!”
“首先,入场是少年武王,胡亥公子。”
一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腰佩华丽宝剑,背着耀眼的大弓进入猎场,胯下的雪龙铁骑,四蹄翻腾,长鬃飞扬,身披大红斗篷随风猎猎。
“胡亥公子……”
“少年武王……”
这是一个尚武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