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朝霞弥漫半个天空,宛如铺开的一幅瑰丽的天然彩图,光华柔和的倾泻到咸阳皇城,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圣衣般,城池更显得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壮观的城池中,有着一条极为宽阔的大道,铺道所用的青石都是数千斤的巨石,朝阳的光辉毫无遮拦的倾泻在上,青石反射着金光,雄壮而震撼。
宽阔的大道上,不时地,奢华的伞盖铜车辚辚隆隆辗压而过。
王语嫣坐着铜车,亲自押着货物,来到夏昊的日天府。
“啐!”
看到门匾,脸色不禁嫣红:“就是个坏痞,也不知爹爹是咋想的?!这不是让我以身饲虎吗?”
昨夜,王磐与王语嫣聊了许久。
“这小子第一次出谷,才到咸阳一天,便搞得沸沸扬扬,我看极有圣人之姿。
能和胡亥比武,且不论输赢,他的身份就极不简单。
宫里也传出话来,说圣上将亲自去观战。
无论是精盐、还是炼铁术、甚至是短服、画技,以猗顿氏的眼界,莫说见过,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的来历神秘,模棱两可……
他姓夏,极有可能与夏玉房有关,甚至,他是隐皇子。
嬴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大兴土木建阿房宫,可见对阿房的重视。
还有,你可知,就在今夜,有多少密探到咱们的铁艺坊打探?
除了竞争对手,还有……”
“嘘……”
王磐警惕的四下查探,“甚至出动了大秦最神秘的黑冰台,玄鸟卫。”
“所以呢?”
王语嫣内心如同掠过一道飓风,表面却不露声色。
“无论,他是不是隐皇子,但绝对是大才。
虽然此子透着邪性,但目光清澈坦荡,是个好苗子。
我们猗顿氏,和巴蜀寡妇清、卓氏、白圭氏,堪称大秦的四大商家。
尽管核心领域各不相同,自天下归一之后,商业重合越来越多,当下处于平衡角力状态。
夏昊的出现,极有可能将平衡打破。
你认为他呈现之物,是全部?
我看不,他恍若信手拈来,仅仅是冰山一角!
这三家鲨鱼,闻到血腥会如何?
这次,咱们猗顿氏抢了个先机,就要把胜果无限放大,极有可能趁势登顶。”
王磐双拳有力一挥,目光灼灼的看向虚空。
“爹的意思是什么呢?”
王语嫣说话时,禁不住脸颊滚烫,心头砰砰直跳。
“少年慕艾。我看那小子不错。我希望你们多来往。”
“爹,他若是头狼呢?你也要牺牲女儿以身饲虎?”
王语嫣又想起夏昊画的简体素描,心如鹿撞。
“首先,你要相信爹的眼光,不会为了生意把你往火坑里推。
此子是性情中人,就算邪性,但有底线。
再有,你觉得,那三家反应过来,会如何?
白家的白雪儿,卓氏的卓青莲,寡妇清家的苏浅浅,都不弱于你啊!”
“爹要我怎么做?”王语嫣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交好于夏昊,但无需卑微,本性便好!”
一脸大胡子武夫样的王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且,无论是铁圆鼎,亦或他说的锅炉,还是家具,爹非常感兴趣是作何用途?!”
……
一大清早,夏昊便陀螺般忙碌起来。
先是给木匠们写写画画,细细交流着所制家具。
最让夏昊不适应之处,尼玛,两个凳子都没有。
跪坐,实在太难受了。
更别说椅子,躺椅之类的。
因工艺极其简单,见木艺匠人胸脯拍得山响,信誓旦旦承诺后,夏昊进入下一个环节!
兴致高昂的与火云马亲热的沟通。
这火云马在父亲嘱咐下,宫中昨夜安排人送来。
看来,这个千古暴君,对自己有一丝柔软。
“公子,主公对公子可真上心,这火云马跑起来,如同一团火云,可是云蒙的宝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