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牧轻鸿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略微一抬下颚,便有侍卫快步上前,掏出钥匙打开了梁王的牢门。
若是放在之前,梁王大概会昂首挺胸地走出牢门,同时怒斥一番怠慢的牧轻鸿与侍卫。
但是经过牧轻鸿锐利的审视之后,他只敢佝偻着身躯,小心翼翼地看着牧轻鸿的脸色,慢慢踏出牢门。
“大王!”燕孔忽然扑到梁王身上,惊恐道:“您可得带我一起走啊……您答应过的……”
而这时的梁王自己都吓破了胆,自然不肯再理会她,直接一脚把她踢开:“滚开!”
倒是牧轻鸿若有所思地望过来,开口道:“带她一起走。”
侍卫们低声应是,几个黑衣侍卫对视一眼,默契地出列押住了燕孔。
牧轻鸿重新提起灯笼,转身往回走。
“喂——”燕宁喊住了他。
那远去的灯光停下了,但牧轻鸿并没有转身,只是停下,一言不发。
“我就想知道,你欠梁王什么?”燕宁说,“要你压上一辈子为这贪心不足的蠢货打天下?”
过了半晌,地牢里阴冷的风才送来他的回答:“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好吧。”燕宁说,“那你要带燕孔去哪里?”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牧轻鸿猝然转身——其实也谈不上转身,那只是个很轻微的幅度,而且牧轻鸿又立刻强行矫正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重新转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牧轻鸿低声说,“她嫉妒你,害你,此为罪一;她刻意把你带到梁王面前,此为罪二;她提议让梁王把你当做弃子,在拿到腰牌后就不管你的死活,此为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