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从那第一口酒开始整个人肌肤就变得跟火烧一般,偏偏这人面上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她端起酒杯闻了闻,闻着挺香味道挺淡,看来喝起来后劲十足。
“以前喝过酒没?”
陈宴鹤摇了摇头,他从没见过酒,今天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喝。
“今晚别回侯府了,跟着我住宫里。”
她瞅着这样子哪出得了宫,怕是还没出去就躺地下了。
偷偷观察着殿内的情况,头上的步摇细微作响,这声音在陈宴鹤耳里放大数倍,就像陆灵贴在他耳边一样近。
四周还有宫人守着,大家也都三五成群的往出走,陆灵有些为难的抓着陈宴鹤的手。
她走不了,怎么办?这宫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突然整个人被抱起来,陆灵咽回呼之欲出的叫声,捂嘴偷偷问陈宴鹤:“你还能行吗?别一会儿走着走着摔倒了。”
陈宴鹤漆黑的凤眸不起波澜,面色微冷仿若天山雪莲,低头望着她丹唇轻启:“我很清醒。”
哈?陆灵满脸疑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双臂紧紧抱住陈宴鹤的脖子,怕他就是绣花枕头空有其表,搞得两个人都摔倒滚个几圈儿。
“对你很清醒,不过你慢点,小心台阶……”
宫人们都福身行礼,陈宴鹤步伐颇稳的抱着她出了内殿,大殿之外的文武百官已经走的只剩寥寥几人,也就一眼看到了头上还缠着纱布的吴岚,以及他旁边一位中年男子。
吴岚面色如常的走上前来,对着二人行礼:“臣吴岚恭喜世子殿下,恭喜乐安县主。”
陈宴鹤现在面对吴岚的心情是迷茫复杂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错的是周清,无辜的是吴岚与他的孩子,但阿爹阿娘并未惹过吴岚,吴岚要杀他也是事实,这件事就如一团乱的麻绳,解不开。
沉默半晌后最终也只能平静的回应:“谢谢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