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鹤边说边举起水杯移至她唇边,冰凉瓷肌挨上红唇,她微微张嘴,水杯倾斜,水流过干裂的喉咙。
“他们说陆二爷以前从未让大家饿过肚子,也从未让大家吃不起饭,之前错怪误以为陆家与贪官同流合污,现如今才知他的女儿也是这般好人,大旱当前并未发国难财反而尽心尽力帮助每一个人,神神鬼鬼人人大家都心如明镜,做人要讲良心,只求莫让故人寒了心。”
语罢一杯水下肚,陈宴鹤又倒了一杯。
“钦天监日夜观察天象,算出再有十日便会降雨,一切马上就会好起来。”
陆灵顺着他喝完第二杯,看到瓷杯上的唇印时抬起胳膊用手背一下下磨去口脂,樱唇被大力揉着,殷红似血的口脂毫无规律的蹭在白皙的下巴与手背。
陈宴鹤止住她的动作,看着腰间她满头的金钗珠玉,轻轻握住其中一支凤簪,抽-出发间,放在桌子上,随后缓慢的摘着那些首饰。
“我带了太医过来帮吴妈看病,柳眉的伤也会有人去照顾,还有小白,我把它也带来了。”
“我见到阿爹阿娘了,他们跟我长得很像,对我也很好。”
略微空灵的声音荡在耳边,虽轻却宛如震人心魄的钟声重重击打在她心间。
一支支钗环在桌上一字排开,随着最后一根簪子被摘下,满头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披散在大红喜袍上。
陈宴鹤五指拢住她发丝别到耳后,大拇指指腹蹭过她下巴上凌乱的红色,眸色乌深。
“过后会有人送来素衣,以后鹿鹿想穿什么便穿什么,不用再假装,吃食也无人逼你,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都按你自己意愿来。”
陆灵望着腰封上那颗玉石,不敢抬头看他是何表情,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你自己呢?”
这一月多来陈宴鹤虽远在上京,却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与生活细节,他说了那么多,甚至提到了长公主他们,但唯独没有说自己过得如何,这一个月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宴鹤眼神暗了暗,他?他每日想她想的发疯,发狂。
“我有好好听鹿鹿的话,左手现在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