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微弱的烛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温叶只穿着内衫披散着头发在桌前作画。她将笔头沾满墨汁,抬手一挥,不一会儿,雪白的宣纸上呈现出一幅写意的山林溪水画。晚照举着烛台推门而入,匆忙将烛台放于书案上,转身跑到窗前关好窗子。
“我的小祖宗,夜里风大你穿着单衣怎么还开着窗!”
“我不冷,这样作画有感觉,晚风吹来仿佛置身在山林间清风拂面,聆听着溪水潺潺,望着马上的俊朗公子。”
温叶闭上眼静静地立在那,想象着墨彦踏马归来,将一对猎来的野兔举到她面前,她的嘴角立刻上扬开来。
晚照见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无奈极了,她没有心思关注这些情情爱爱,只知道他们赶了七日的路,明儿一早还要进幽州城见知州大人,替圣上办妥这件棘手的差事。
“主子,快歇着吧,身体要紧。”
“刚才收到二哥的信睡不着,他说墨彦把唐饶的右手废了。”
晚照听完也吓了一跳,这一点也不像墨小侯爷的行事作风,任何人也不敢惹上他的,除非是他想去招惹谁,若不是因为他自己难道是
“小侯爷是为了主子?”
“二哥说不知内情,他只是凑巧一起去了猎场。”
温叶说完瘪了瘪嘴,这话估计连二哥自己都不信,他那么个爱究其原因的人,若是真在场的话,必然不会不知内情。
“你来研墨,我要把这幅画作完。”
晚照答应着极不情愿地为她研墨,温叶再次提笔蘸墨,将那幅山水画加填些景致,笔尖点触,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渐渐勾勒出来。
“这是小侯爷?”
温叶点了点头,专心将画作完成,不多时一幅鲜活的射猎图展现在两人面前。只见山林间一身猎装的男子下马拾起射得的猎物,不远处一头梅花鹿惊慌地从林中窜出,引得男子回头张望,身旁的骏马悠闲地吃着草,空中有只猎鹰在展翅翱翔。
“二哥在信上没提他们射猎的事,不过我想他射猎时应该是这样的情形,我记得他有只金雕十分宝贝,是从凉州带回京的。对了,你们向家在凉州与墨侯爷有往来吗?”
晚照摇摇头不是很清楚,向家长辈的事连晴空知道的都不多,她看着画笑了好一会儿,最后扯着温叶的衣角兴奋道。
“主子,这猎场太美了,我也想吃鹿肉,等我们回京就去径山射猎吧。”
“好,一定去。”
温叶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不禁对回京后的日子憧憬起来,若是能与他一共射猎该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吧,光想想就好开心。晚照催促她上了床躺下,熄了灯闭了眼,两人一觉到天明。
一大早八人分两波乔装进了幽州城,在两间不同的客栈住下,碧霄和晴空上街闲逛打探消息,两人遇到了向家暗卫碧霄跟着暗卫了解情况,晴空担心她们的安危先回客栈复命,才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在街上闲逛的晚照。
“她怎么出来了?”
晴空皱着眉一把将她拉进巷子,晚照刚要还手反击,一看是晴空立刻展颜。
“出来做什么?小姐那?”
“没事,这次入城的暗卫有二十多人那。我出来买肉饼,就是我们每次来都吃的那个。”
晴空仍是抓着她的手腕不放,露出担忧的神情,晚照常年呆在温叶身边,这性子是惯得越来越随性了。
“你赶紧回去,这几年幽州变化很大,我也是前年跟碧霄来过一次。”
晚照低着头有些难过,她上次来还是五年前,如今这幽州城连她这个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人,都找不到一起熟悉,如今只感到陌生得可怕,儿时记忆里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
“是啊,我们一起吃的那家肉饼也不在了。”
“街角有一家,我带你去。”
晴空见不得她难过,终是不忍拒绝,拉着她去街角买了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