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听罢,道:“想不到姚兄如此多才多艺,不但通晓养生之道,连厨艺都这般精通。莫非送给我的桂花鸭,是姚兄亲手烹制?”
姚征兰面色一僵,强笑道:“郡王说笑了,君子远庖厨,我怎会精通厨艺?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那个,我继续点菜。”
李逾忍不住笑,忙端起茶杯来佯做喝茶。
点完了菜,李逾问姚征兰:“那日在球场上见你马术不错,不知师承何人?”
姚征兰道:“是我大舅舅教的。说到这个,还没感谢郡王当日相救之恩……”
李逾抬手,道:“不必客套,我愿意与你相交,便是看中你不会如旁人一般假惺惺地客套。”
姚征兰:“……其实郡王这般身份,完全没必要屈高就下。”
李逾不赞同道:“我这般身份又怎样?从小到大身边尽是让着你捧着你的人,我没长歪全靠我自己有识人之明。此番来了京都,更是举目无亲,孤单寂寥得很……你别那样看着我,是,宫里有我皇祖母,陛下是我皇伯父,但他们能陪我说笑游玩吗?皇子们都被拘着,想出趟宫都得有正经理由。唯一一个与我年龄相仿又有人身自由的,便是我那表兄顾璟。可是你也看到了,他那人,整天绷着张脸,活像旁人欠他八百万两银子不还一般,而且开口就是说教,我才懒得理他。虽说咱俩的相识过程有些曲折,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能遇见姚兄,真是意外之喜啊。”
姚征兰又蹙了眉,瞧着左右无人,这才低声道:“郡王,我真的不好男色。”
李逾也学着她的模样左右一顾,上半身前倾,低声道:“姚兄,我亦真的不好男色。”
姚征兰:“……”
“方才说到你大舅舅,不知你大舅舅姓甚名谁?我可以去拜访一下吗?”李逾见姚征兰这边的茶杯空了,拎起茶壶亲手给她斟茶。
姚征兰眉眼黯然:“怕是不能了,我大舅舅三年前便已过世了。”
“哦。”李逾放下茶壶,又道“听闻姚兄自幼在太原府长大,不知可有听说过太原武威伯陆坚陆将军?”
姚征兰:“那正是我大舅舅,不知郡王何故问起?”
李逾道:“原来如此。也没什么,只是你说到三年前去世,我便突然想起陆将军也是在三年前与北鞑一战中折戟沉沙马革裹尸,实是令人扼腕。”
姚征兰道:“郡王有心了,我大舅舅一生戎马,能为国捐躯是他一向夙愿,没什么好扼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