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来那串风铃叫“她”夺去踩碎,但每年夏暑微风拂面时,乌宇恬风还是能想起从前那一刻的欢愉欣喜、想起叮叮当当的脆响,还有在凤容阿娘柔软温热的掌心。
用七角贝做顶,打眼、穿上长短不一的五道彩线,乌宇恬风择了海狮螺、黄宝螺两种做串,每一串的线尾又拴上一个颜色不同的夜光贝,整个拎起来——排布错落有致、色彩也光鲜整齐。
正好榆川上有风吹过,小元宝似的黄宝螺撞在一起,发出阵阵脆响。
乌宇恬风满意了,一吹口哨叫大老虎回家。
他只顾着做风铃,全然忘了时间,到南屋时,凌冽已换好衣衫、躺到榻上小憩,恰好元宵不在,乌宇恬风便让大老虎守在门口,自己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他原想挂好风铃就走,可才踏一步,软榻上就传来一道清冷声音:
“殿阁的事儿处理完了?”
凌冽拥着锦衾坐起,今日天气好,若非元宵坚持,他本不想睡这个午觉的。
乌宇恬风站在原地想了想,先将那串风铃藏起来,才走过去讲了摩莲城事,他在那张软榻边端正跪坐,“哥哥你怎么想?”
凌冽愣了半晌,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你细说说。”
乌宇恬风便将他所知和盘托出。
听完,凌冽沉默半晌,反问道:“你呢,你怎么想?”
乌宇恬风没想到凌冽还会问他,他僵了脊梁,“我……怀疑是老二。”
就事论事、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