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莲城不大不小,但位置要紧。
再往南黑苗聚集,又紧挨着蒲干国,如今城主急病,让乾达勾结黑苗巫首的事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即便乌宇恬风念着凌冽,但他也要分轻重缓急,只能压下心中焦躁,耐着性子与几位首领议事。
凌冽不知元宵背地里有这么一出通风报信,想起从前事,他心情难免要差、精神也不济。
在南屋歇了一会儿,凌冽就恹恹地让元宵推他回树屋,晚饭没用几口,便早早洗漱了歇下。元宵心疼不已,又在心里暗暗编排起没有过来看王爷的乌宇恬风——
什么要紧事儿能比王爷重要?
前儿还当王爷是心尖宝贝似的要死要活地疼着,这会儿得了人,就不那么上心了!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就一点儿也不能信任蛮国的王八蛋狐狸精!
元宵着实冤了乌宇恬风,他从殿阁出来就一步不停地赶,可惜五部首领对黑苗和驭尸术的事上心,硬是拽着他聊到天黑,他晚饭都没顾上吃,就直扑树屋内。
凌冽已经歇下,乌宇恬风看着他压着的修眉,心口隐隐发痛。
他凑过去,第一次挤上了那张软榻。
在军中,两人一早同床共枕,拔营回来时,他还冲凌冽开玩笑称,想将那张宽大弥勒榻搬入树屋内。可实际上,回到树屋后,他就规规矩矩地睡了前屋牦牛皮,一点儿没厚着脸皮去央凌冽共枕席。
不是他要当登徒子、趁人睡着偷香。
而是侧卧在榻上的凌冽,用絮丝被裹紧了自己,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团,眉头压着,眼皮下的眼珠子乱转,一看就是没睡安稳。而且,乌宇恬风进来时,凌冽明显被魇着,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乌宇恬风从后面连着被子拥紧凌冽,轻轻哼起一首柔婉的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