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线不算明亮,在微风中摇摇曳曳。

可凌冽还是看清了小蛮王左手上缠着层层叠叠的绷带,几乎将他的整条小臂都裹满。

“……怎么弄的?”

小蛮王难得慌了,他忍着痛、伸出另一只手扒拉开凌冽,后退一步、离开软塌,声音闷闷的,“锅锅泥就、就不要再问了!”

他怎好告诉凌冽,又怎好解释这是什么伤口!

小蛮王顶着凌冽奇怪的目光,飞快地跑到两扇窗户附近叠起那百叶窗户,外面的阳光洒落下来,瞬间将整个树屋都照亮:榆川上浮着浅浅的白云,湛蓝色的海面上时不时有鹭鸶成群结队地飞过——

他心跳如擂鼓,单独与凌冽待在树屋中的这三天,对他来说,都是苦修。

他怎么会忘记,被子蛊控制、迷失神志的凌冽,究竟有多么的、多么的……诱惑。

小蛮王暗暗攥紧了百叶窗帘的绳子,眼眸幽暗深邃,死死地盯着远处圣洁的苍麓山、终年亘古不化的雪顶——

三天前,他抱着凌冽找到毒医。

听明白来龙去脉后,扎着一脑门小辫子的毒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小蛮王,“不就是个子母蛊,这有啥的?”

小蛮王面色不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毒医被他看得心烦,无奈,只能放下手中正在鼓捣的瓶瓶罐罐,翻了个白眼反问道:“我说大王,子母蛊的解法苗疆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忘了吧?”

“……就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