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文父还是在不久之后上表辞官,带着妻小仆从,黯然回乡。
当时他已经入了翰林院,文父并没有带他离开,还一再叮咛,让他尽忠职守,用心辅佐太子,效忠大明。
他虽无奈,也只能听从父命,但是没想到,文父在回乡之的路上就因为郁郁寡欢,一病去了。
如果说文父的死让他如鲠在喉,那在得知老圣人有意为叶大将军和宝庆公主指婚的消息之后,他更是无心朝堂,选择挂印而去,在大明四处游历。
一晃数年,他早就不是当初的懵头小子,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也让他明白当初的事情并非他看到的那样简单。
在离开京都的十年之后,他终于鼓足勇气回了京都,经过一年多的调查查证,当初事情的真相也浮出了水面。
文父当时确实对勾结司礼监太监一事一无所知,但是文家绝不冤枉,他的好大哥文启明用了文父的名头,截留了地方官员的上书。
想到当初自己好大哥在父亲死后,痛哭流涕的告诉他“狡兔死走狗烹”的样子,文先生一阵恶心,当初的自己真的是天真,怎么就那么傻乎乎的相信了?
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试帖诗上,自己这个小弟子明显要比自己清醒的多。
如果当初自己也有这份清醒,是不是就不会蹉跎这么多年,不会和宝庆……
想到在赏艺院惊鸿一瞥的宝庆公主,文先生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时过境迁,悔之晚矣。
再说宝玉,估计他也没想到,不过有感而发的一番话,就勾起了文先生的伤心往事。
这会儿的他已经又回到了荣国府,带着小厮朝着凤姐儿和贾琏的院子去了。
之前他忙着准备县试,把很多事情都往后压了压,没想到超额完成任务,居然考了一个县案首。
对于别人来说,过了县试,还有府试那个大门槛,不能提前放松。但是县案首是不一样的。
按照大明的考场潜规则,县案首代表的就是府试必过,院试只要没有大的差错 ,也是必取的。
整个县城的第一,如果府试和院试没有通过的话,那可就是打了录了他的知县的脸。
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过节,不然这个脸面,知府和提学官大人都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