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除去脸上面具,眉眼都带着笑意,烛光跳跃,映在他眼底,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阿月聪明,那你是怎么看的?”
江月回放下小勺,取来一份地图,展开点在徐州处:“之前粮仓粮食被盗,这才刚找回来没多久,范文贤又来我家,这绝不是巧合。
范文贤,就是个棋子,用来试探的罢了,因为他与我父亲有旧交,所以,派他前来。”
“我想,青松山的那些人,是不是也只是受人指使,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在徐州?
他们派范文贤前来,就是为了试探,看看我江家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化险为夷,把粮食找回来。”
沈居寒眼中闪过赞赏:“阿月所想,与我一致。
范文贤的确只是个棋子,从他所说的话中来看,是琼琚书院的院首让他来的。”
“可是,我问过父亲,与宋院首素不相识,从未有过来往,更谈不上过节。”
“这就说明,院首背后,还有其它的人,”沈居寒微叹,“凉州,乃是重地,水陆两路交通发达,因为位置特殊,更是扼住通往边关要塞的咽喉,是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
江月回点头:“所以,这里就是很多人想要拿下的地方。”
“徐州是谁的封地?”
沈居寒眼底的笑意一层层染上来:“燕王。”
江月回眉梢微挑:“这么说来,我有可能已经得罪了这位王爷?”
沈居寒摇头:“准备地说,他应该是冲着沈家来的。
义父掌管凉州军,护一城安宁,若是出了差错,自然也难逃罪责,趁着灾情,取走粮食,再引发百姓暴动,皇上定会下旨惩处。”
“可是,”江月回手指点着额头,“即便击倒沈家又如何?他的封地又变不成凉州……”
说到这里猛地顿住,江月回目光灼灼:“他是想,把凉州指挥使,趁机换成他的人?”
“正是。”
“你先下手为强,不但除了青松山,还除去都察使,所以,都察使是燕王的人?”
沈居寒笑意深浓:“阿月聪慧,深得我心。”
江月回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抿了口茶:“你早该告诉我的,也让我有所防范。”
“阿月,这次的事,是我连累了人。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
江月回收起地图:“我父亲身为朝廷官员,本就在局中,难免被牵扯,没有什么连不连累。
我并不是想让你保护,而是不想活得懵懂无知,我也要有自己的能力,而非一味只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