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再往江月回身边一看,沈居寒戴着那张鬼王面具,目光幽深,似笑非笑。
看到这位沈公子,他感觉不只心脏疼,头也跟着疼。
凉州城人人都知道,这位沈公子被沈庭山宠得无法无天,像布政使这种身份,也得顾忌三分。
不看沈居寒,也得看沈庭山。
而且,布政使有时候觉得,沈居寒比他老子还狠。
朱小姐此时如同还了魂,趾高气扬地叫:“ 说你们俩呢!
装什么听不见,还不快点过来拜见我爹爹!”
朱公子也到布政使面前:“爹。”
布政使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你……你怎么这样了?”
朱小姐跺脚道:“父亲,这个姓江的乡野孤女,肆意妄为,沈居寒还给她撑腰,命人打了哥哥!”
布政使拧眉看向江月回和沈居寒:“当真?”
江月回刚想说话,沈居寒轻按她手臂:“当真。怎么?朱公子这是还没有长大,被教训了找爹出头?”
布政使沉下脸:“沈居寒,你也太过狂妄,休说是你,就是你爹在本官面前,也要收敛些。”
“收敛?”沈居寒轻笑,“本公子倒真没看出来。
家父此时正在操练场上,操练那些剿匪的士兵,怪他们为都察使报仇,斩杀土匪时,出刀不够快。”
布政使脸色微变,其它人也都静了一瞬。
谁都知道,都察使家的惨事。
布政使比其它人想得更多,事发之后就觉得奇怪,但人已死,他也没多嘴。
现在听沈居寒这么一说,心里倏地冒出个想法,又觉得太过惊悚荒诞。
“沈居寒,你少吓唬人!沈家有兵马怎么了?那也是朝廷的兵,”朱公子喝道,“不是你沈家的私军!”
“私军,”沈居寒慢慢重复,两个字似是从齿间磨出。
江月回看傻子一样看一眼朱公子:这家伙真是蠢得没边。
哪壶不开提哪壶,戳沈居寒的肺管子。
布政使心口也一跳:“住口!胡说什么?”
朱公子不服:“爹,我哪有胡说?我……”
话音未落,他的嘴和膝盖被石子打中。
嚎叫一声捂住嘴,腿一弯又跪在地上。
布政使也懵了一下,看到儿子手指间渗出的血,霍然转头看沈居寒。
“你……你怎可动手伤人?”
“大人,”沈居寒声音清冷,隐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这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