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当归楼的老管事,江季林身边的小厮慌忙跑了来。
“小姐,您快去瞧瞧吧,老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逼着我们老爷重修祠堂。”
江月回脸色瞬间沉下:“走。”
老夫人靠着床头,脸色腊黄,眼圈漆黑,两腮都塌陷,像个骷髅成精。
“你说,你到底修不修?”
江季林垂首站着,一言不发。
“说话!你这算什么?沉默对抗我?呵,现在真是升官了,脾气也涨了,这就是你的孝道?”
江季林沉声道:“我以为,我今天能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什么孝不孝,已经不必再提。”
“你!”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你还真相信那些鬼话?你怎么不想想,江月回才多大?
几十年前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她一来就知道了?”
江季林默了一瞬:“怎么知道的,我不想知道。我相信她,她是我女儿,我不信她,还能信谁?”
“你为什么不信我?!我养你这么大,难道就不值得你信吗?”
“我现在正怀疑,何谈信任?”
“父亲说得对极了!”江月回一步踏进来。
老夫人看到她,气得咳嗽几声,眼睛怨毒地盯着她,像是要冒绿光。
江月回微挑眉,丝毫不见畏惧:“都到这步田地,还要折腾什么?”
“阿月,”江季林简短解释,“说是让我去外面修祠堂。”
“外面?重新买地?”江月回轻笑,“谁出钱?”
老夫人手指江季林:“他升了官,俸禄……”
“俸禄当然涨了,那又怎么了?”江月回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但以后与你无关,包括以前的,我父亲给的那些,交出来。”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除去我们的吃穿用度,多余的,退回来。
我父亲辛苦,一人挣钱,养着你,还要着江老二,凭什么?
他自己挣钱逍遥,来搜刮我父亲的血汗钱。”
“你……”
“我这就样,”江月回漫不经心,“索性一次都说了,还有我母亲的东西,一样不少的退回来。
那是她的嫁妆,别说你,就连我父亲都不能随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