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训苦涩一笑,说道:“或许圣人的话真的只能拿来说,不能拿来做事吧?理学和祖制没错,只是人心不古而已。就比如朝中不少想独尊理学、恢复祖制的人,就不择手段,无视道义;故而才出现如今理学大败、实学大兴,天下人对恢复祖制和理学地位更加失去信心的情况。”
说到这里,刘鸿训就不由得想起了杨嗣昌坑他的事,所以他才说想独尊理学、恢复祖制的人不少都不择手段、无视道义。
吴伟业听刘鸿训这么说后,颇有所悟:“您老说的没错,还是人心不正。杨嗣昌固然是不择手段,但袁可立、陈子壮这些人则更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就因为这些小人太多,才使得南方王、赵二公难以支撑,以致于恢复祖制和理学之业难再恢复!”
刘鸿训则跟着继续说道:“所以他张国舅这次能赢,不过是赢在善用人心而已,尤其是小人之心。虽然在南方支持理学的人坏了社稷百姓,但这不妨碍将来国舅爷也会坏了社稷百姓!”
吴伟业点首。
刘鸿训则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才需要阻止国舅爷的势力越来越大!要寻找别的势力制衡国舅爷!”
吴伟业则问道:“怎么制衡?”
刘鸿训叹了一口气:“世风日下,人心大乱,想要制衡国舅爷,难啊!”
但叹完气后,刘鸿训又忽然扬眉,道:“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国舅爷能拉拢人心,是因为他能拉着许多人一起生利,如今人心多重利轻义,故许多人都对国舅爷趋之若鹜,连陛下都因为国舅爷能生利而不愿在屡次清君侧的事中,杀国舅爷以谢天下!”
说着,刘鸿训又道:“但其实不是他国舅爷一人可以带着大家生利。这天下,生财有道的,岂止是他国舅爷一人?”
刘鸿训说着就对吴伟业凑近了低声说:“拙荆最近通过京中权贵如武清侯夫人等贵人,知道了山西富商以自家王家煤矿私自发行股票的事。许多权贵都买了他们的股,而且股价一再飙升,分红不少。原因嘛,自然是这王家煤矿据勘探,要比西山国舅爷的煤矿多十多倍。所以这无疑就是一座金山,许多权贵都等着分其利呢。”
刘鸿训说后就道:“可见非只靠他国舅爷才能为天下人带来利,自可以别的方式取利以富民强国!”
“下官也有所听闻此王家股票,只是下官官微职薄,倒是没有机会买到。不知刘公,可能帮学生买到,学生也并非贪利者,只是不想靠悍戚生利,且也想为将来能制衡张国舅出一份利而已。”
吴伟业说着就道:“赚多少钱都无所谓,何况学生也对钱财没有兴趣,视其为身外之物,主要是能在将来扳倒国舅爷就行。”
刘鸿训听后点首:“老夫且问问拙荆,定竭力为你吴翰林买到一些王家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