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祥听后这才意识到,此时的确不能承认自己这边吏治不行,不然就谈不上独尊理学、崇德重教会更清明。
于是,魏伯祥只得认罪道:“下官失言,元辅勿怪!”
王文奎见此也消了气,坐下摆手道:“算了。你初次投附正朝,对吏治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对北方伪朝的吏治印象上面,也算是情有可原。”
“元辅说的是,是下官还还没把观念转变过来,而产生了误会。幸好得蒙阁老您及时提醒。”
魏伯祥违心地回答了起来,为了承认恢复祖制、独尊理学是政治正确,为了真的能让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种伦理等级继续存在,为了能够真的让汉人在肉食者与百姓之间存在着人格与政治地位上的等级,他就必须附和王文奎的说后。
这就像皇帝的新装。
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没穿衣服,但也必须承认皇帝是穿了新衣的。
王文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能及时明白就好。至于你说城中遍布的饿殍,事实上,皆是奸臣张贵乱政所致!”
“若非是张贼乱政,致使依旧从于他的那些官员在其辖区内横征暴敛,产生大量流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流民出现在广州府,进而使广州府遍布饿殍。”
“可以说,责任皆在他张贼!”
魏伯祥听后愕然看了王文奎一眼,心道:“还可以这样想?”
王文奎这里则继续说道:“可恨的是,茅元仪这个暗藏祸心之辈,竟骗过了仆,而叛逃朝廷,做了逆贼!也因此,工业司铸炮的事也就只能由你来负责,而好在,你总算是个明白人,没让仆和赵阁老失望。你可务必要铸造出这线膛炮来!”
“是!”
魏伯祥说着就叫起苦来,说:“不过,元辅,下官去这里的工业司看了,坦白讲,我们现在即便知道了线膛炮是怎么造的,也造不出来,造出来的也都是粗制滥造。下官虽然在那边只是管仓的,但管仓也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炮管知识,不然也不好维护。据下官所知,能造线膛炮的炮管得需要更好的钢,目前我们的钢其实达不到要求。”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王文奎问道。
魏伯祥:“设立科学院,专门让一批有这方面学识技艺的匠户研制新钢材,给他们官身,允诺造出来后会加官进爵。”
“荒唐!这怎么能行!”
王文奎直接怒叱起来,道:“赵士春的人已经不停上疏弹劾仆也沉迷奇技淫巧之术,设工业司,说仆借机敛财肥己。如今再给一些匠户官身,就因为他们会炼钢打铁,这成什么了?这与乱祖制朝纲的伪朝有何区别?你是要仆被满朝同僚骂的个狗血喷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