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辞官了?”
张贵闻知许多上辞官疏的文官在实行离任调查制度后不想再辞官后,就倍感好笑起来,且对制策司的其他大臣们道:“但这可由不得他们!”
“是啊,由不得他们,要想辞官归隐,就得两袖清风的离开,即便有历年积宦,也当是合法所取,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国帑民膏岂能侵吞?”
袁可立这时附和着道。
而张贵则起身又道:“没有调查出问题的官员,或许不是因为自身清廉正直,而是还没来得及有机会以权谋私,我们不如再想想他们辞官后还有哪些侵吞国帑民膏的可能?”
“制策司的职责就应当是为陛下提前制定出相应防范条例,所谓防微杜渐、未雨绸缪,制度的建设不能等到问题非常严重后再去建立,那样可能已经不合时宜。”
袁可立听张贵这么说便道:“滋扰驿站是致仕离任官员和士绅最有可能侵吞国帑民膏的方式!”
“他们会通过做官的朋友获得驿站传票滋扰驿站,向驿站勒索车马等费,乃至强逼当地百姓供他们役使,甚至是军户!”
韩爌则在这时候说道:“也正因为,也有御史上疏请朝廷裁撤驿站,这样既省国帑,也避免官绅因滋扰驿站而造成国帑大量流失和百姓受盘剥之苦。”
张贵突然想到崇祯裁撤驿站后导致李自成起兵造反的事,便道:“裁撤驿站不可!”
“为什么不可?”
韩爌问道。
张贵道:“裁撤驿站后,那么多驿卒怎么安排?朝廷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我们变法的宗旨,是富国、强兵,同时还要惠民,所以,即便驿站制度眼下弊病丛生,也不能贸然裁撤。”
“何况,驿站的确也有朝廷切实需要的功能。改革不能怎么容易怎么来,得怎么有利怎么来,还是从导致驿站开销过大与百姓受盘剥过重的根本上着手改革比较好。”
“那就还是只能折腾官绅。”
陈子壮回道。
“改革就是折腾,我们也只能折腾官绅,难不成还能折腾百姓?百姓可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