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坐船去辽南垦荒实边了,有的去了船厂,也有不少去了一个叫西林书院的地方,好些读书人和孩童会被带去那里读书,那是国舅爷以西厂的名义建的书院。”
这货郎回道。
“西林书院。”
商周祚听后更加好奇,又问道:“西林书院在哪儿?”
“他们说,东林书院在哪儿,西林书院就在哪儿。”
这货郎又回道。
商周祚越发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说东林书院在哪儿,西林书院就在哪儿。
商周祚现在不得不揣着满肚子的疑窦先回了府,在得知自家田地也被清丈后,他倒没说什么,让他庆幸的是,自家没有欠朝廷的税粮,管家的人明显听了他的话,没有拖欠朝廷税粮。
接下来,商周祚没在家待几日,就带着自己四女儿商景徽往东林书院来。
他迫切地想知道国舅张贵开的西林书院到底是个什么书院,且为何连绍兴的货郎也知道。
但因为商周祚现在只知道东林书院在哪儿,所以,他也就先来了东林书院。
“给我打!往死里打!”
而商周祚刚来到东林书院外时,就见高世泰正在喝令家奴把几个农户吊在树上用木棍殴打。
商周祚见此忙过来问道:“汇旃(高世泰的字),这是为何?”
高世泰见是和自己同阶层且旧年相识的官员商周祚,便一换谦恭之态,致了礼,然后又换上一脸厌恶之色,看着吊在树上的佃农道:“教训几个不识趣的佃户!竟敢要逃佃,偷跑去西林书院做工人,却忘记了自己签了卖身契。”
说着,高世泰就再次喝令道:“继续打!直接打死!让其家人来领尸,再让我东林书院的佃户们都来看看,这就是逃佃的下场!”
“罢了,书院毕竟是教化之地,何必如此苛责小民。”
商周祚劝道。
“公岂知道,这些奸猾刁民,若不打死,只会令良善之民受其影响,所以,此风断不可长,定要杀一儆百,方是教化之道!此所谓礼不下庶人也!”
高世泰道。
商周祚也不好再劝,因为他这时却正好看见对面就是西林书院,便穿溪过桥而来。
“此天,此为地,此为国,此为家,此为族。”
商周祚正往这边来,却见一士子正给几个农户教着字,且指着地上的字念了起来。
商周祚因此问道:“这位后生,你竟想着教农户识字?”
这士子起身拱手道:“这位老伯有所不知,晚生乃西林书院学子,书院让我们自由选择实践课的作业,晚生选择的是给家乡农户们扫盲的作业。所以,才来教他们识字,为了完成我的实践课作业,我还给出了奖励措施,他们谁要认识一百字以上,晚生就给他们十文钱。”
“还是西林书院的相公们好,不但帮我们干农活还教我们识字,我们认识了字,还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