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现在不但有中军都督府的工业司和军械司以及西厂,还有陛下的武备学堂,而这些皆是完全撇开我们外朝文官政体在进行,饶是有个别文臣在武备学堂这些地方供职,然也都是些离经叛道或谄媚事君以图进步的奸臣!”
汪崇孝说着就叹道:“但现在我们要想打探其内部机密事,已经变得非常艰难,哪怕想要从长计议,也不知道该怎么从长计议。”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李三才这时突然说了一句。
汪崇孝忙问:“什么办法?”
李三才只淡然一笑,接着就将放在另一侧的一杯定窑茶盏,端到了汪崇孝面前:“你尝尝这个茶,是我早上让她们新沏的。”
汪崇孝便躬身致谢,接着就接过茶来,呷了一口,笑道:“好茶!”
但紧接着,汪崇孝就突觉喉部在疯狂缩紧。
汪崇孝不由得把手伸向喉部,想要把喉部扯开,且也很意外地道:“修吾先生,您,您这是!”
李三才道:“方有度安插细作到西山,不是我授意的,就算东厂查出来我跟他有说过此事,我也可以否认,但你安排细作去西山,却是我让你安排的,如果你不死,万一查到了你怎么办,查到了你就会查到我,还是你死了好些。”
汪崇孝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李三才则唤了一声:“来人!”
没多久,一男子走了进来:“老爷!”
李三才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剁成碎肉,用绿矾水烂了,埋在土里!”
“是!”
一个时辰后,李三才又将这男子传了来,且递给了他一封信,道:“你带着这封信去一下宁远,给总兵祖大寿!”
“就说我的话,如今人家为了不把贱民逼成反民,还要让那些贱民继续活得像个人,非要做独夫民贼,非要断大家的财路,且来了个戒备森严,还早就把我们都防备着,那么,这种事就不能只是我们东林党来阻止,你们关外的人如果想继续吃辽饷的话,继续靠着养寇发财的话,也得想办法,最好是直接出兵假扮流寇一举荡平了西山,不能只靠我们这些人!”
“是!”
……
“皇爷,按您的吩咐,该抓的都抓了!”
魏忠贤这里则来到西苑,向天启禀报了东厂和镇抚司缉拿涉及刺探西山情况的事情。
天启听后道:“务必严加审问!”
“奴婢明白!”
魏忠贤回道。
于是,方有度等被押到诏狱的官员便开始接受着东厂的审讯。
“说,为什么要去西山安插细作?”
此时,理刑官杨寰就一手持起烧红的烙铁,问着方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