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韭儿有没有受伤,身上蹭到的血迹,多半是段嘉康的。
韭儿摇头,方继容还是捏着韭儿的手腕检查了一遍,手背上有玻璃碎片划出的细小痕迹,医生正帮段嘉康清理伤口,韭儿这儿方继容自己上手。
“擦酒精有点疼啊。”方继容很细心,边擦酒精边吹气,“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方继容想让韭儿开口多说几句话,平时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担心韭儿是被吓到了,还没回过神。
段嘉康的裤腿是玻璃划开,里面的伤口不是很深,一直帮他清理的医生问了句,“你这是有旧疾吧?腿上以前就受过伤?”
“嗯。”段嘉康说出来都怕被人笑话,他挺怕疼的,医生问他,他不得不开口回答,刚刚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没哼哼,一开口都有些跑调。
原本安安静静的韭儿赶紧转身,“那严重吗?”
医生笑了笑,正想开口说句不严重,手背上被段嘉康轻轻按住,一抬头,段嘉康正朝他使眼色。
医生认识韭儿,知道韭儿看不见,可段嘉康略显暗示的眼神,让他这句“不严重”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活生生地改了口,“就怕引起旧疾…”
段嘉康感激地朝他点头,看得一旁的方继容别过脸叹气,他可怜段嘉康那点小聪明,苦情戏手到擒来。
这话叫韭儿听了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旧疾到底有多严重,原本搭在拐杖上的双手紧张地攥紧,掌心去感受着龙头的纹路,喃喃道:“所以…你才拄拐杖的是吗?”
“是。”这话是事实,段嘉康也不会脸红心跳。
手里的拐杖越发的清晰,这和韭儿的导盲杖是不一样的,摸着是光滑的木质材料,略粗一些,比导盲杖重,也比导盲杖扎实。
韭儿也不知道拐杖扶手处是龙头的雕刻,他只是觉得比导盲杖要精致,要复杂许多。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也不如段嘉康来的复杂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