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儿一心拉着任宽上楼,全然没感觉到任宽和王蕊之间莫名其妙的气氛,拐过楼角,韭儿还小声嘀咕道:“宽哥你给了多少钱啊?”
钱说来俗气,可没有比钱更加直接的东西了。
任宽被韭儿牵着手腕往上拖,他有意掉在韭儿身后,去感受韭儿拖拽他的力量。
听似不怀好意的话,任宽问的坦坦荡荡,“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多少觉得任宽有些轻浮,有点看不起人。
但韭儿不会这样想,他俩上了二楼,外面还有客人,韭儿推开包间的门,引任宽进去,才咕噜道:“我不值钱…”
任宽想把那些大道理都放一放,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韭儿,韭儿看似活泼,实则自卑。
韭儿把他放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去仰望,甚至到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步,任宽自知是一个普通人,不需要韭儿觉得望尘莫及,他俩之间并且有韭儿想象的那么遥远。
任宽在小床上坐下,将韭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自己眼盲不说,还没文化,还没钱,韭儿已经忘记他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他骨瘦如柴,长相普通。
这些都是外在的东西,说起内涵,到了这条街上,就已经掉价了,还谈什么内涵。
盲人生来就低人一等。
韭儿没再开口,任宽也不想为难他,伸手捏了捏韭儿的掌心,手掌有力,语气平淡,“可你在我这儿挺贵的,嘴也甜,人也甜,还天天惦记我,不是吗?”
手心的人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不是因为害羞,而是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卑微,听到任宽的认可后,竟然在和韭儿对抗着,就像是在不停的告诉韭儿,“你没有任宽说的那么好。”
“你不信?”任宽拉着韭儿在他身边坐下,“你知道你自己的样子吗?”
韭儿还没来得及去开空调,小包间只有一台嗡嗡直叫的电风扇,将热流吹来吹去,一点都不解暑。
和任宽靠近后,韭儿越发觉得燥热,掌心渗出一层薄汗,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