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昭呢?”
宁锦钺一把把电话抢了过来,对那边说:“秋醒有人看着,你们忙自己的。”说完挂了电话。
秋醒显然对宁锦钺替他一句话安排完了相当不满,但宁锦钺跟没看到秋醒那又红又怒的眼睛似的,径直去秋醒的衣帽间找了一件齐脚踝的羽绒服和一条很厚的家居裤。
“穿衣服,去医院。”说着宁锦钺就把被子掀开,拉出秋醒两条腿,上手帮忙了。
“……我自己穿。”秋醒一把抢过家居裤。
宁锦钺站在一旁,看秋醒有气无力把裤子给套上,然后把人拉起来拿羽绒服一裹,拉链拉到下巴尖,问他:“有力气走路吗?”
“有,不用你扶。”秋醒推了宁锦钺一把。
但这明显心有余力不足。宁锦钺也不跟他多说什么,转过身去,背对着坐在床上的秋醒蹲了下来。
秋醒还想抗议两句,想想又没劲,反正他现在也无力反抗,最后悲愤地认了命,把手搭到宁锦钺肩膀上,任由宁锦钺勾着他的腿弯,把他背起来往楼下走。
路过客厅时,秋醒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篮子颜色艳丽的草莓和一小盒精致的蛋糕,果真是来道歉的。走到门口的位置,看到厨房餐桌上还有几个饭盒,还带了早饭。
然而秋醒心里想的却是,宁锦钺这人一定得小心点,段位可比仇放那号纨绔高多了。看他所作所为,这滴水不漏的关怀备至,随便挑一片出来,哪不是一片真心诚意,哪一片不让人心悸动容。油嘴滑舌、甜言蜜语是对付小年轻的,而只做不说、掏心掏肺的一片赤诚,润物细无声地对你好,对于秋醒这种在名利场上见多了逢场作戏的人来说最为致命。
宁锦钺也看到了桌上的早餐:“想吃点东西吗?还是热的。”
“没胃口。”
宁锦钺也没勉强,把他放下来去医药箱里找了一支葡萄糖给秋醒:“那你喝点这个,免得路上低血糖晕车。”
秋醒接过来喝了。
宁锦钺又从衣帽架上取下围巾帽子,把他头发往后拨了拨才把帽子戴上,围巾绕着他脖子一直围到了下巴。然后把他放在凳子上坐下,蹲在秋醒身前替他穿鞋袜。宁锦钺的手握上秋醒赤足时,他不由得肌肉绷紧,后腰一串鸡皮疙瘩直窜到了后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