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钺摇摇头。
“那干嘛一副小偷似的猥琐样子,好好走路不行?”
宁锦钺看着他,也不说话,但直了直腰。
是的,他小时候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都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这种不想让人看见的愿望,让他下意识就驼背低头,走在阴影和角落里。每次去他外公家,也总是因为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挨骂,可是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秋醒很不见外地把胳膊搭在宁锦钺肩上,总是弄得宁锦钺四肢僵硬。那时候宁锦钺比秋醒矮不少,给他放胳膊刚刚合适。他们一路这么走着,宁锦钺只是沉默,秋醒一路给他讲从宁锦铭那里听来的他们家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当初是私奔的?”
宁锦钺摇头。
“你爸从来不跟你讲他的恋爱故事吗?”
宁锦钺摇头。
他母亲把这些经历讲给宁锦铭,再从宁锦铭嘴里传到秋醒耳朵里,最后到宁锦钺这里时,这成了一个十分动人的爱情故事。他母亲完成了她的玫瑰梦想,哪怕吃苦的那几年,恐怕也一直是活在自己爱情幻梦里的。可惜,她幻梦破灭的碎片,全部留给了宁锦钺,让他的人生开始就是噩梦。
秋醒说完,看宁锦钺没什么反应,又讲了一些对他们家的看法,最后说道:“我觉得你外公外婆亏欠了你母亲,加上太过悲痛,就把你当成痛苦的发泄口了。”
“其实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需要这么一个出口罢了,你这小破孩挺无辜的。”秋醒揪了揪宁锦钺的鼻头,“我让宁锦铭对你好点,但他不听我的,他对你们妈妈的感情很深,现在说起她死还哭呢。”
“你马上就十三岁了吧,很快就长大了,长大就可以保护自己,别人再欺负你,就可以反击回去。”
宁锦钺很早熟,秋醒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明白。他沉默着,仿佛无动于衷,实际内心有些东西在松动。不应该他承受的痛苦滋生出了一些恨意,为了保护自己他用冷漠铸造了一层保护膜,让自己不去渴求家人的温暖,也不用在意他们的恶意。
秋醒敲了敲他脑袋:“跟你说话你在听吗?”
“你抱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