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驿!
萧特末和刘六符相向而坐,二人中间隔着一个不大的茶几。茶几上,两个杯子里装着茶汤,是从旁边小火炉上煮茶的陶壶里倒出来的。
仔细打量陶壶,可以清楚地看到些芝麻、姜片、红枣和枸杞。
这是时下大宋最流行的喝茶方式,盛行与事业有成的中年文官,据说除了解乏、醒酒还有滋阴壮阳的功效。
刘六符时不时望了望门外,好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萧特末更加钟情于杯子里的茶汤,没办法这几日在青楼折腾惨了,需要补一补。
“刘副使,不要急!”
萧特末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轻轻喝了一口,“阿努打和萧余都是我大契丹的猛士,弄个羸弱的汉人小娃娃还不手到擒来?”
刘六符摇了摇头,“阿努打和萧余确实是猛士,只是”
只是他们要面对的很有可能不只是一个小娃娃,而是大宋的皇城司。
萧特末放下杯子,递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安啦,皇城司而已,咱们南院处理过不少!”
契丹有南北两院,分别掌管迭刺部五院部和六院部兵马,两院都有专门刺探军情的细作部门,萧特末曾经掌管过一段时间的南院细作部门,对阵皇城司颇有成绩。所以,说起大宋皇城司那不也是宋人么?
刘六符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今日抓捕这事儿会出岔子。可对面的萧特末如此自信,自然不好再多说。
等着吧!
心中幽幽一叹,刘六符端起了茶杯。
与此同时,皇城司衙门内,一个人敲响了王琳住所的房门。
打开门的王琳穿着一件内衬,外面裹着一件裘衣。
“都知!”
敲门之人正是张八年,他行礼道:“袜子巷那边出了点事情!”
不等张八年详细说,王琳便眉头一皱,问道:“徐青家的小子跑路了?”
“不是!”
张八年摇了摇头,脸上有些羞愧,“徐浩遇袭了,是契丹人。”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王琳的眉头皱的更深,那么多密探监视徐浩,还让契丹人给摸了进去?
二人相处多年,张八年大抵能猜出都知心中的想法,苦笑答道:“真不怪兄弟们,那两个契丹人身手不错,从背后放倒了两个监视徐浩的兄弟。”
监视和保护从来都不是一件事儿,监视,是朝着院子里面看,保护是朝着院子外面看。
听着这话,王琳眉头舒展了些,“那小子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