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次来到江边,今昔往昔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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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辰清晨醒来,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时宜,不自觉得嘴角上扬。他稍微动了动想起身,没想到今日她也睁开了眼睛。这让周生辰一度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太温柔了,还是怎样?他满脸狐疑地问时宜:“今日怎么这么早便醒了?”
时宜的巧笑着告诉他:“你忘了,成喜今日回西州,我要送送她的。”
周生辰这才明白过来,他应了声“好”便起身后准备去练箭场。当他提着箭筒和箭支推开门走在院子里时,他才发现这是多日来,唯一一次欣赏一下这江陵的冬月。天气很好,凉意尽显中仍可看到春天的盛貌。小草上落着轻轻薄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像被风干了的沙粒一般。寒樱不依时序,开出枝枝白花,像是他此时的心情一般,难得的轻松。
练箭场上天行也在,周生辰一箭即发,天行随后,两支箭先后正中靶心。周生辰看着天行笑道:“周将军箭术渐进,可见日常勤奋。”
天行自敞开心扉后心情大好,笑容不断,今日见师父如此夸赞,更是欣喜。禁不住调侃道:“师父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吩咐?”
周生辰收了箭弓,转身看着天行,告知两日后让他回西州带兵出征。天行顿了下后立即明白师父的用意,自己要娶庆欣必须要有匹配的身份,出征是他唯一可以争取的途径。而师父给的这两日时间,他自然也明白这是留给他与庆欣告别的。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凤俏不知怎么知道的杨姑娘的事情,萧晏想跟她解释,她就是不给机会,可看着她泪眼朦胧间明显是满肚子的委屈,萧晏又心疼的不行,他只能在后面跟着她,凤俏转身警告萧晏:“不要再跟着我!早知如此,本将军就该听了师兄的话。”
萧晏不听这个还好,一听便心里闷起来,他驻足静静地看着凤俏问:“你我经历事情无数,难道凤将军对我连仅有的信任都不复存在了吗?”
凤俏红红的眼睛里明显有泪,她侧身抹了抹,又扬起头来说:“萧晏,本将军不是不信任你,甚至从来没怀疑过你,不管你过往如何,我都坚定地选择站在你身边,可我无论多么信任,也挡不住心里难受。你不明白吗?”
萧晏抿嘴点头表示理解凤俏心里的滋味,换位思考自己也会如此。他想过去拥她入怀,给她些许安慰,可刚一迈步靠近,凤俏便指着他说:“你别过来,我想自己静一静。或者等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时,再来告诉我。”
萧晏不便再向前进一步,凤俏转身走掉了,他看着她的背影,伴着刷啦啦随风而落的叶子而去。此时自己只能先去弄清楚杨姑娘的事情。
时宜送走了成喜,将军师和师姐的对话看了满眼,师姐走后,她不知如何安慰军师,便走过来道:“师姐会想明白的。”萧晏点头后出了府。
周生辰见时宜姗姗而来,便收了箭筒迎了过来,时宜自那日见过杨姑娘后便想起了当年她被劫持南萧时,与周生辰在江畔品茶听曲时曾有见过此人,于是她笑着说:“不知今日你可有空闲?”
周生辰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她笑了笑说是想请他去江畔喝茶,让他约上桓先生。周生辰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命人去请了桓愈。
当他们再次坐到曾经的那个位置之时,两人分明有不同的回忆,周生辰满脑子都是侯莫陈月的搭讪,而时宜脑子里却是杨姑娘赠曲。桓愈看着两人思绪飘飘的样子便调侃道:“今昔往昔大为不同呀!”
周生辰略低下颌浅笑不语。时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倒茶给桓愈和周生辰。而后时宜望着台前弹奏的面纱姑娘,看了看周生辰问:“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周生辰点头表示已知晓时宜的意思。而后转向桓愈问:“这个杨姑娘,你可了解?”
桓愈似乎惊到了,心里明白周生辰这样问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收了嬉笑,一本正经地讲:“这杨姑娘看似穿梭在这繁华街市,实则有背后靠山,据我所知是先皇妃,也就是二皇子的母妃。但在二皇子逃亡之后,有没有被收买就不知道了,另外我观察太子党在盘查皇妃余党之时,像是发现过什么,有意接近过杨姑娘。”
周生辰点点头之后,看了看时宜。周生辰之后让桓愈想法子确认杨姑娘跟太子是否还有联系,付过茶水钱后便和时宜告辞了。
时宜问周生辰有什么打算,周生辰侧头看着她不语,时宜笑了笑说:“消息传递是把双刃剑,这要看军师想不想。”
周生辰欣喜地与她会心一笑。抬头间正见人群中一绸缎蓝袍翩翩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