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发现时宜突然变了面色,自信的他定不会以为她因他的到来而不开心,心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下收紧问:“发生什么事了?”
时宜半晌也不语,自己坐下又拿起了佛经,周生辰站在一旁道:“你这样心不静,佛经带着情绪想必也读不进去,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
时宜放下书嘟嘴不语,周生辰坐下来双手轻抚她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问:“到底怎么了?”
时宜眼里发红含有晶莹,嘟嘴看着他,他心疼的皱起了眉宇。她突然委屈地说:“帝王皇族自古至今都是三妻四妾,你是不是也会如此?”
周生辰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样子,莫名地浅笑了起来:“原来时宜是因为这个在跟自己过不去啊!”
时宜看他竟然还笑,委屈得泪都快掉下来了,周生辰顿时没了笑意,赶紧掏出白帕给她擦擦道:“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时宜眼睛红红地看着他问:“说得容易,可总有无法摆脱的一些事情,不是吗?比如当年大殿立誓。”时宜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说错了,便又接着道:“再比如”
话没说完,便被周生辰打断了:“再比如南萧皇帝硬塞一个公主过来?”
时宜惊讶地问:“你都知道了?”他抿嘴之后浅笑道:“你都这般了,我还猜不出,难不成你真打算嫁一个迟钝的夫君?”
他这话一出,时宜眼睛里冒出了闪动的火花,他称自己是她的夫君,她心里已开始由刚刚的委屈变得平静,变得春心汤漾了,她极力压制自己脸上的表情,仍嘟着的嘴问:“那师兄来信说那公主都住进了南萧的府邸,怎么办?”
周生辰内心非常欣喜,他欣喜她终于在乎这一切了,她不再随意将他推给别人,嘴角的掩饰不住的笑意引起了时宜的注意,她看着他:“你,你竟然还笑?”
周生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将她揽进怀里说:“我是笑,有人懂得在乎了。”时宜呃了一声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她缱卷在他怀里,手指捏索着他衣服上的暗色绣纹,娇羞地小声问:“你还没说怎么办呢?”
他被她手指的摸索勾得正紧张呢,声音沙哑得回道:“那有什么难的?时间长了她自然会无功而返。”
时宜乖巧得嗯了一声,之后在他怀里起来说:“师姐快回来了。”周生辰点头嗯了一声,便略带不舍地起身走出屋子。
翌日凤俏推着谢云散步在青龙寺的林间小路上,谢云突然问:“心悦他?”凤俏惊讶地问:“师兄说什么呢?”
谢云垂了眼道:“少跟我装傻,我说什么,你不清楚?”
凤俏一想跟自家师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便心花怒放,脸带娇羞地回道:“嗯,对,我心悦他。”
“那若我和他打上一架,你会帮谁?”谢云明知得到的答案必定是凤俏会帮自己,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凤俏顿了一下道:“当然帮着师兄!再说了你们怎么可能打架!”
谢云明知道凤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萧晏是她心悦之人,而自己是她废了一条腿的家人,可他亲耳听了她的话,心里还是很欣喜。
“放心吧,师兄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师兄别无他求,只求他能真诚待你。”谢云其实想得很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配不上凤俏,他只是不想让她有朝一日受到伤害。
凤俏根本听不懂谢云话里有话,她只是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王府里哪里有不真诚相待的。再说军师对我也挺好的,他日前还给我买了很多首饰,还给了我几张铺子的地契,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但我知道这是钱财。给我,我收着便好,日后师兄师姐需要的时候,我都可以拿出来。”
谢云听了心头紧了一下,心想着萧晏还不定有多少事情瞒着大家,凤俏这个傻丫头有朝一日被卖了都不会知道。他叹了口气道:“搭把手,扶师兄起来走走吧!”
凤俏刚刚把谢云扶起来,可是谢云想顺手把单拐支起来,没成想拿滑了,凤俏一边去接拐杖,一边扶谢云,结果哪头都没靠上,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上,本来还为着滑稽的一幕懊恼,谢云一句:好长时间没有躺在草地上看天了,而凤俏也突然笑了起来道:是呀,小的时候出征,打了胜仗,我们放松的时候师兄经常这样子牵着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凤俏顺势牵了谢云的手道:以前是师兄牵着师妹,现在换师妹牵着师兄,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可这一幕正被匆匆而来的萧晏看了满眼,他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底一股酸涩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