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灯火透亮,由于时宜的存在,少了往日的严肃,多了些许温馨。周生辰命人给她做了吃食,他估摸着差不多时便洗洗手,用白帕擦了擦,这时侍卫正巧将羊羹端了上来。
时宜甜美地巧笑着看着他将白膜一块块撕开泡到碗里,递到她面前。他温柔道:“来,尝尝吧,新杀的羊。”
她心里早已乐不思蜀,嘴上却将担心的话说出来:“在军营里如此大费周章地做一碗羊羹给我,不怕将士们”
周生辰柔和了声音笑道:“吃完带你去外面走走。”时宜明眸转动,便拿起手中筷子吃了起来。
军营的夏夜在安静中传来规律的巡逻声,这是盔甲随着步伐摩擦的声音,是立定时战戟驻地的声音,王军精神面貌酷似从前,又胜过从前。他带着她每走过一队士兵时,他们均向时宜投来钦佩的目光。行至团坐一起的几名将士前,他们均起身招呼周生辰和时宜一同坐下。
周生辰端起酒杯与将士们共同举杯:“来,这杯敬大家,本王不在的这一年,辛苦你们了。”
“殿下和姑娘能成就美好姻缘,是王军日夜所盼的。别说一年,再长些时日,我们也定不负殿下所托。”带头的将士句句肺腑之言,让时宜甚为惊讶。
周生辰不好意思地先干为敬。只听喝完酒后另外的将士讲:“姑娘毫无功夫在身,竟能以王军之风,带三千家臣解救雍城,在我们心里,姑娘早是王军的一员了。”
“对,我们敬姑娘一杯!”将士们端起酒杯看着时宜,时宜笑着回道:“当时换作王府的任何人,我想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将军们何必以此挂怀?”
一杯酒过后,时宜渐渐明白了,王军并不会因她而军魂溃散,只会因她更加凝聚,心底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不知不觉跟将士们一杯一杯已微醺。
看着周生辰将时宜抱回营帐。将士们起哄:“待殿下大婚,我们军营里也要热闹一番!”他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再看看怀里的十一,笑容更深了。之后他去找了军医,将那保护左右的药材让他入了药保存。
萧晏面对凤俏的质问,无法回答,拽了她便往外走,凤俏狐疑地问:去哪儿呀?挣脱半天又挣脱不了,气呼呼地喊:你这个样子,是想把本将军卖了不成?他不看她,只是笑笑。
可谢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和尚在欺负凤俏,便想向前阻止。怎奈轮椅无法追上他们的脚步,或许萧晏看到了角落里的他,立即改变了主意,凤俏并不止萧晏停下来,惯性使然直接撞到他怀里。萧晏看着立马消停的凤俏说:“再闹我便真把你卖了!”
凤俏一听便扬手一挥打到萧晏胸前:“你敢,小心王军扒了你的皮,让你彻底变成和尚。”
萧晏宠溺地笑了,直接拽她到怀里:“凤将军如此英姿飒爽,在下怎敢,何况”
凤俏已略显娇羞的女儿态,小声问:“何况什么?”
萧晏在她耳边轻柔地说了句:“何况我舍不得。”
眼前的这一幕让谢云彻底跌入了谷底,看着相依而来的两人,他迅速将轮椅转动,背向而行。而萧晏将谢云的举动看在眼里,凤俏却不以为然地讲:“三师兄,三师兄为何看到我们走了?”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萧晏这次自己先行迈开步伐,凤俏紧追上来问:“你还没说,你那个公主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谢云在谢辰的阁楼酩酊大醉,用拳头狠锤自己的腿。周生辰进来后看到他如此作践自己,很是心疼,感觉愧对军师,没把他唯一的血脉照顾好。可他从未插手过弟子们的感情,不便多言,回了房内时宜见他忧心,便问了究竟。而后用手轻轻握住他的手道:“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