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元这么说,徐福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你要毁诺不成?”
陈元笑了笑:“我这不是毁诺,我只不过觉得仙长在此间太过浪费一身才能了。”
徐福冷哼一声:“浪不浪费那是老夫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关,你速速把桃木剑给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陈元看着徐福:“不知仙长怎么个不客气法?”
徐福看着陈元:“我只发誓不伤害你,可没说不困住你,你说我要是把你困在此间,你能坚持多久?”
“对了,你也别想着外面的人能救你,这个山洞虽然还不是你说的甚么灵宝空间,但是也绝对不在现实当中,只要我不同意,谁也进不来。”
“所以,我劝你还是把桃木剑给我,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然就不要怪老夫下狠手毁掉你这么一个天才了。”
徐福虽然幽闭此间,但并不是与外面消息不通。
有时候他也会出去看一看世间,所以对于陈元的事情他也是了解的。
荆州别驾陈子初的名声即便是荆州民间小儿那也是知道的,可想而知陈元如今名声之盛。
看到徐福露出了阴狠的心思,陈元丝毫不慌。
“我说徐福,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徐福不为所动:“你不过就是控制了剑中我的一部分灵魂而已,大不了我不要了,就算不能成仙,我徐福也不会为你所制。”
陈元顿时对这家伙刮目相看。
“我说老徐,你有这样的志气,当初为什么还要替始皇帝炼制所谓的仙丹,这不同样是为人所制吗?”
“还有那仙丹可是真的,我看恐怕是假的吧。”
徐福看了陈元一眼:“废话,当然是假的,要是真的,老夫自己就用了。我为那始皇帝炼丹,还不是借炼丹之便,以求飞仙之法,只可惜,天门不开,我辈奈何。”
陈元啧啧了两声:“既然你能为始皇帝效命,为何不能为我大哥刘备效命?”
徐福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徐福才停住了笑声:“你大哥刘备?他怎可与始皇帝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徐福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始皇帝从一介质子,历经磨难成为秦王,废分封,行郡县,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万里长城;筑灵渠,灭六国,一统天下,德兼三皇,功过五帝,堪为千古一帝也,刘备有何功绩敢于始皇帝相比?”
陈元点点头:“始皇帝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其的确是千古一帝。”
说到这里,陈元话风一转:“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然始皇既没,二世而亡,此乃何故?”
徐福不屑的道:“此乃胡亥、赵高及李斯之罪业,与始皇帝何干?”
陈元摇摇头:“非也,非也,你说之三人固然有罪,然始皇帝就无罪了吗?”
徐福断然道:“始皇帝当然无罪,其功在千秋也。”
陈元继续摇头:“始皇帝固然有功,但是其并非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皇帝,他也有罪,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着急了,民力用之过甚啊。”
徐福冷笑:“你是想说徭役过重,使民太甚?”
“难道不是吗?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徐福叹息了一声:“我本以为你陈子初不是凡俗之辈,没想到你竟然也出如此之言,看来我看错了你啊。”
顿了一下之后,徐福继续道:“你之所言乃凡俗之辈所言也,然在老夫看来,始皇帝还是太过仁慈了,若非始皇帝对六国遗族手下留情,焉有大秦二世而亡之事,区区苍头怎能推翻我大秦霸业,无非是六国遗族在背后使力罢了。”
“至于你说的对使民过甚?真是可笑,你可知始皇帝在时,百姓生活远甚没有天下统一之时?天下大乱的原因之根本并不在于始皇帝用民过甚,而在于六国遗族的复国之心不死,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始皇帝在时无人敢作乱?无非是胡亥无法威慑天下也。”
陈元听了徐福的话,心中不由一动。
虽然徐福这些话不免掺杂了对秦始皇崇拜的心理,但是不得不说,这家伙说的有些道理啊。
要是真的是使民过甚,那么为什么秦始皇在的时候没有人敢造反呢?
即便是所谓的谶言,也要写始皇死而地分。
这说明了一点,天下之人都被秦始皇所震慑,秦始皇一天不死,就一天没有人敢于出来造反。
当然刺杀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
陈元承认徐福说的有道理,既然秦始皇没法黑了,那只能抬高刘备了。
陈元点点头:“你说的不免有几分道理,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大哥将来做不到始皇帝那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