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
真的惨。
也难怪他谈起她的哥哥表兄们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楚然尽量放缓声音,柔声说道:“将军,我虽哥哥表兄众多,但交心者却寥寥无几,远不及将军与少将军手足情深。”
“至于将军所言的无微不至嘘寒问暖,更是无稽之谈,将军可能不知道,我与两位兄长关系不大好,有多不好呢,嗯,如果我在外出了甚么意外,他们一定拍手称快。”
“将军您评评理,这样的兄长要之何用?”
她一边说,一边留意着秦鹤霄的表情,生怕自己哪句话再犯他的忌讳。
主座上的秦鹤霄仍是一脸戾气,手指紧握着蟠龙酒盏,几乎能将酒盏捏碎,“所以世子便与表兄们越发亲近?情同手足不分彼此?”
像是想到甚么,他忽地一笑,潋滟凤眸如剑光,“对了,世子之前劝慰我,要我放下身段抵足而眠方能让人与之交心,想来也是在表兄身上试验过的了?”
“将军这么说似乎也没甚么不对——”
“?”
“啊,不是!”
楚然抬手擦了下额间汗,这次不再是热的,而是——吓得。
这怎么还越说越气上了?
秦鹤霄目光凌凌,楚然不敢多耽搁,电石火光间,迅速组织起语言快声答道,“的确是因为与两位哥哥们关系不好所以与表兄关系好一点,但,但我不曾与他们抵足而眠。将军也是出身世家之人,当知世家规矩众多,莫说抵足而眠了,男子间再寻常不过的勾肩搭背都会被耳提面命说有辱斯文,这等情况下,我怎会与表兄抵足而眠?”
“将军,将军实在是误解我了,抵足而眠这种事情是我自己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