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皮薄,确实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跟老师请假。
向小苟只好重新按了喷漆,将之前的边角修饰一遍。
洛松给她举着手电,大咧咧地左手撑地,席地而坐,他们仿佛心有灵犀,向小苟的手臂想往那边走,洛松举着的光必会跟上去,完全不用出言提醒。
静默中两人都没说话,洛松在欣赏着向小苟的作品,向小苟的脸却是有些微红。
窗外的喧嚣已经重新归于了平静,或许是重新亮起了灯,出来玩闹的学生们又被赶回去继续自习,学校里,只有这一栋教学楼还被包围在黑暗的海洋里,而这片海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围着一束光,无言相对。
洛松好心情地翘起嘴角,这才是他怂恿向小苟留下来继续画完的真实目的。
向小苟离洛松很近,不同于平时的前后桌,现在洛松就坐在她的旁侧,时不时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衣摆,两人之间除了空气没有别的间隔,向小苟低下头,都能听见胸口处快要奔腾出来的心跳声。
她讷讷地收了工具,轻声说:“弄好了。”
“……”洛松无声,盯着这幅图看。
他明明没有说一个字,向小苟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却好像能听到洛松在夸她。
她甚至有种被夸得不好意思的感觉。
是她太自恋了吧?一定是吧!
一整个晚自习,就用在了这幅画上,水彩还是得等风干,洛松却不肯把它留在这里了。
他一脸心疼地摸着画架,说:“得藏起来,否则又被哪个不长眼的弄坏了怎么办。”
向小苟还没回神,他已经抬手扛起了画架,招呼向小苟关门,然后转身,往教务楼走去。
然后,在向小苟的疑惑中,他拧开了副校长办公室的门,把画架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