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连山一带地势宽阔,不甚方便防守。若将此处攻下,还要将戎狄所占据的宾城一律攻下。
孙乾走到舆图前思索半晌,对严相皱眉说道:
“若突厥、匈奴与大汉同时进攻戎狄,戎狄不过两年便能亡国。而戎狄一旦消亡,下一个目标只恐是大庆。”
严相虽然赞同这个说法,可他却有另一层意思:
“陛下,戎狄若不覆灭,只有成为附属国一条路走。突厥或者匈奴两者都可以是他的宗主国,唯我大庆不是!一旦他成为附属国,只怕对大汉心怀怨恨,帮助宗主国进攻我大庆。”
孙乾一怔:
“卿的意思是要灭他,就要灭个干净?”
严相一笑,拱手:
“请恕臣直言,昔日的南国公主,不是陛下有心助其复国吗?仅仅是一位公主,就能成为隐患,更何况是一个没有覆灭的国家?”
孙乾深深看了严相一眼,点头一笑:
“卿说得极是!朕不想拖着戎狄不杀,让匈奴和突厥慢慢征服,大庆趁机休养生息。而今卿一说来,朕惊觉不可再拖。若戎狄可汗说服了两国,让其称臣,岂不是大患?”
严相道:
“陛下英明,卧薪尝胆、胯下之耻等典故数不胜数啊!”
孙乾一叹:
“自古以来道路千万条,走哪一条都不能未卜先知。朕前几日还劝告戎狄使者戎胥,让他们避开两国的冲撞,与我大庆联手。而今日又顾忌他日后报复,重下杀手,只怕出尔反尔失了诚信。”
严相哈哈一笑:
“陛下多虑了,所谓兵不厌诈!况且是各国交战这等大事。且不说局势一日数变,即便是故意失信,戎狄又能如何?若因陛下一句话,戎狄失了疆土,只会被天下人取笑愚蠢而已!”
看着孙乾点头,他又说道:
“况且,不过失信而已,比起对疆土和百姓,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之事!”
孙乾抬手笑起来:
“卿不必再劝了,朕幡然醒悟矣!”
他坐回案桌前,开始给李天章写信。现在的乾帝,很少以旨意发送到战场和边关,一般是在信中说明局势,让主将自己决定如何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