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忆起刚来之时,敲诈了赵公公身上所有的银钱,这次又讹出州行商行那么多,只怕今年已经干涸了。
他不觉亲切了几分:
“你起来吧,朕只不过一问,若真怀疑,跪在朕面前就是秦重而不是你赵禄了。”
“谢陛下隆恩。”
赵禄抹了额头上的汗,仍立在他的身边尽心伺候着。
关于工部和刑部一起争分的案子,又过一天后结果呈到孙乾面前。
刑部侍郎袁少兰与工部郎中周幕,拿了相关卷宗,到了勤政殿要孙乾裁决。孙前翻开细细看过之后,陷入思索中。
事情还是那么一个事,不过徐通不是别有居心那一类,他只是为人冲动脾气爆。冲进猎苑的时候,嘴里不干净,辱骂看护人。
偏偏这看护人仗势胆不怂,叫上两个帮手,就把人打死了。
孙乾看着刑部袁少兰道:
“按照大庆律法,这徐通可有罪?”
袁少兰拱手回答:
“回陛下,此人辱骂的是看护人,并非朝廷史令,不算辱骂朝官。这看护人是工部临死聘请的,平常做一些挖土、砸墙一类的事。”
这一类的粗使事情,史令自然不会去做的。要么就是力徭,要么就是花钱雇百姓去做。
因近来战事频繁,力徭被派往各地随大军出征,因此工部这才临时雇佣了百姓。
孙乾神色冷了一分:
“就算他们三个不是朝廷史令,那也是帮朝廷做事。这徐通明知前方不可通行,偏偏要闯入进去,他本可以去京府告状。”
袁少兰答道:
“陛下,徐通并不识字,看不懂那告示。那三个看守人,呵斥又驱赶,骂骂咧咧的,徐通忍不住这才上去的。”
孙乾有些不耐烦道:
“这三个看守平分罪责,你觉得要怎么叛?”
“自然是每人五年牢狱,永不为朝廷禄为力徭。”
工部郎中周幕连忙上言:
“陛下,如此一来,猎苑周围还有谁人敢管?那猎苑边林草茂盛,又有良田,如今拆了苑墙,好奇者缕缕要进入察看,微臣自认处理无错!”
孙乾揉揉额头,面色一沉:
“就这么办,徐通死了也是事实,朕总不能不给百姓一个交代!况且,刑部也是参照律法而行,律法不立威,朕以后如何掌管大庆?!”
周幕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和刑部侍郎袁少兰的梁子就此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