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怎么就请罪了,这话从何说起。”萧缙笑笑,语气轻松得好像完全不知道裴姝在说什么,向身边之人一摆手,“玲珑,赶紧扶这位姑娘起来。”
玲珑立时应声上前,轻手轻脚去扶裴姝:“您请起。”
裴姝哪里会愿意与玲珑接触,但此时此刻是在太后的澄月堂中,当着高太后、仁宗与萧缙的面,唯有一万分的淑惠温柔,只得顺着玲珑的手起身,再次望向萧缙:“王爷宽宏大量,不与臣女计较,臣女感铭五内。但臣女那日在马场——”
“且等一下。”萧缙笑着又一抬手,止住了裴姝这声情并茂的话,也不管她原本是想坚持致歉还是感谢,一句话便堵了回去,“姑娘不必说了,本王受伤只是因着自己马术不精湛,与旁人并无半点关系。这样丢脸的事情,还是不必在太后娘娘与皇上跟前细说了。”
顿一顿,又向椅背上靠了靠,面上笑容越发惫懒,左手一比:“玲珑,来,站这边来,挡着本王点。万一人家姑娘非得不给面子呢,好歹别让太后娘娘和皇上瞧见我脸红。”
这话摆明就是还嫌刚才那几句不足,非要彻底将裴姝的话堵死,玲珑当然不会真的绕到萧缙的左侧前方。相反微微屈膝一福,退到了萧缙座位后方。
而裴姝那厢便尴尬了。
预备好的两三种说辞在心里飞快地盘算来盘算去,竟是没一个合适再继续往下说的。她原以为萧缙要么便是仍旧生气,怪她那日策马出事,那只要当着太后与仁宗好好赔情便是;再不然便是萧缙确实不气了,那就为当日的出手相救好好道谢。
可是萧缙居然只说那日之事太过丢脸,再提便是给他难堪,那再怎么想也只好略过不提了。
“你这孩子。”幸好太后接了话,随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意温柔慈祥,“一家子在行宫说话,哪里还值得这样认真呢。”
笑着又望向仁宗:“皇帝,哀家先前说什么来着?阿缙始终不成婚,连个正经房里人都没有,才会到现在还这样孩子气。”又示意身边的侍女,引着裴姝坐在萧缙的对面。
仁宗也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