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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让人捎来的,我给你留了些。”裴清泽压着嗓子低声说道。

“谢了。”顾成礼没有拒绝,而是道了一番谢。

他俩虽然是压着声,但许敬宗还是听见了,眉头皱起,忍不住撂下手中的笔,笔杆砸在砚台上发出声响,引得顾成礼二人侧目。

赵明昌不满道,“你墨水差点溅到我身上,做什么呢!?”

“哼,这能怪我吗?”许敬宗阴阳怪气,“好端端著文呢,正是有头绪的时候,偏生被某些人给扰乱了……”

这是在怪顾成礼与裴清泽二人方才说话扰到了他。

赵明昌嬉皮笑脸,“既然嫌吵闹,何必要在屋舍里作文,不妨去藏经阁,哪里准没人会扰你,看你能作出怎样锦绣文章!”

“你!”许敬宗气结,转过身瞪他,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也不想想方才又不是他一人在著文,难道顾成礼二人就没有扰到他吗,偏生要帮着那两人,忍不住启唇讥讽道,“不论如何,总归比你那言之无物偏又废话连篇的好。”

赵明昌炸毛,“你写的也不过是夸夸而谈,与我的文章有什么区别?”就这样,还好意思整日对他说教。

许敬宗脸色涨红,“区别?呵,等着这月考核,我定会让你见识到何为区别!”

赵明昌一点都不服气,眼前这家伙不过是仗着诗作得比他好那么一些,竟就压了他一头,一时脾气上来,直接道,“比试便比试,当真以为我会怕你?”

顾成礼与裴清泽二人本来压着嗓子说话就是不想扰到两人,没想到这二人最后还是没再著文,而是互掐起来。虽然如此,两人并未感到有何愧疚。

先前他们都是去藏经阁读书温习的,或是在县学里找一静室,难得一回在屋舍里看书也不见许敬宗二人有顾忌过,既然这般,他们自然也是同样地对待。

既然许敬宗二人都不再著文了,两人说话就更随性些,不再压着嗓子。

裴清泽看向顾成礼,忍不住问道,“你文章诗作都已作好了?”

“嗯,先前直讲们布置下来后,我便一直着手准备,前几日便已将其作好。”

一旁许敬宗闻言,顾不得与赵明昌互怼,而是看向顾成礼,“你是何时作好的,我竟不知道,可否拿出与我鉴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