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话都出自林柔口中，他并没有亲眼见颜以做那些事，所以曾经的那些指责根本就没有依据。

“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齐遇嗫嚅着道。

颜以眉头蹙得更深了，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怪异的不协调感——齐遇觉得，似乎此刻，在对面的她眼中，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应该和臭虫、蟑螂或者苍蝇并列的某种生物。

齐遇有种上前一步替她抚平眉头的冲动，然而，他这么做了，仅仅只是上前一步而已，就听到了颜以满含不耐的一句话。

她说：“滚开。”

“……我……”齐遇想说的话就这么卡在喉中。

然后，他听到颜以的另一句话，和上一句仅仅有些不耐不同，这句话中的讥讽让齐遇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她说：“你们不是想报复我吗？”

“报复我这个小三的女儿。让我享受最奢侈的生活，最好再爱上一个垃圾，然后在我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候让我摔得很惨，死到不能再死，这不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最近你们怎么都一个一个对我说抱歉，是良心发现了吗？不好意思，我不这么觉得。”

齐遇张大了瞳孔，他没想到颜以居然知道——他想了很多她会说的话，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颜以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顾远深告诉她的？

——不，应该不会，齐遇看过颜以和顾远深之间的互动，对对方，她远没有对自己那么排斥，如果是顾远深告诉她的，她应当也会排斥顾远深的。

齐遇想说，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那种想法，可是他说不出口。

无论如何，要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做那种事，即使只是想想，他也觉得自己罪无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