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砚扫了一眼,是方才说要试试忤逆楼主的那个。
好像叫贺飞。
贺飞仰起头,好看的眼睫下闪出几点泪花,撇着嘴控诉:“楼主这是有了新欢便不念我们这些旧人了么?阿飞究竟哪里不好,惹得楼主厌烦了?”
这字字含泪的控诉叫宋缈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那么一瞬甚至以为自己真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贺飞哭得起劲,压根没有停下的意思:“楼主若想赶我等离开,我等走便是了,又何必这般吓唬我们!”
馆砚听得蹙眉,立时跪下请罪。另一个少年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似贺飞这般胡言乱语,若是惹了楼主不虞,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陪葬!
可他不敢开口阻拦,更不敢求饶,只埋了头瑟瑟发抖。
宋缈缈额角抽跳,余光瞥到床上的林脩竹,索性勾唇挑起少年下颚:“想知道你哪里惹我厌烦了?”
贺飞的哭声一顿,下一秒勾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尾凋里却偏偏带了抹冷酷:“你如今的模样,最惹我厌烦。”
贺飞的面色顿时一白。
宋缈缈甩开他的手,嘴角勾出几分嘲弄:“你若有阿脩半分的好,我又何至于厌倦?既然想走,我便成全你。”
“还有你们。”宋缈缈的视线沉沉压下,“谁想走,现在就可以离开。”
没有人吭声,望月阁中落针可闻。
宋缈缈嗤笑:“你们刚进缥缈楼时,不也骂过喊过我是女魔头吗?怎么如今叫你们走了,却一个个摆出这副模样?”
女魔头的这些“男宠”大部分是从江湖上抓来的,没几个真心实意肯待在她身边,如今这般“争宠”也不过是因为出逃无望的妥协。
若能重新恢复自由身,谁不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