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看到书信,那信上父亲的言辞的确是非常刺目。但他以听陆桂说陆青被打伤了脾肾,而且日后不能有子嗣了。这也把她吓得不轻。她虽然没说要假打,可府里谁不知道那是自己的亲侄子?自己还能真的看侄子被打成这样不成?
只要稍加思索,就能知道那动手的人肯定是受了人指使。但她过后能让那下狠手的全家遭殃,现在却也难挽回父亲和四弟,乃至于整个陆家对自己的愤怒了。这么一想她也的确有些后悔。像源儿说的,她可能真的会让儿子日后没了外家的支撑,甚至还可能染上他们的恨意。能不能躲得过太子一脉的宽容她不能保证。但陆家却是肯定不可能再对他们尽兴尽力了。
这么一想她是又惊又急又气。而且那是她的亲侄子,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不心疼。以为是皮里肉外的伤势时她还有些恼意。现在却也是慌了神。“我怎会责怪父亲。我也不知怎敢有人下手这般狠毒!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清楚,给青儿一个交代!”
陆桂不敢冷笑,却心道:你能给谁个交代呢?嘴里却说:“那就多谢王妃肯为九少爷做主了。
陆桂离开,越王妃就立刻去书房见了越王。并说了府中有太子一党安插的人手。他们现在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亲侄子打成这样,哪一日给他们全府投毒不也是轻而易举?
越王看着发妻,叹了口气。“你这次行事太冲动了!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青儿的身份都在那里摆着。你打了他,看着是暂时能跟陆家划清关系,给东宫一个咱们失去一个大助力的样子。但他们会因为这个就彻底放心嘛?根本不可能。要说安插人手,都是半斤八两,并无区别。他若是敢那么愚蠢的下手,他也活不到今日。你啊,这步棋错了。”
越王妃紧皱眉头:“可我若不这么做,不也是耽误了青儿的终身大事?”
“难道现在就不耽误了吗?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后面的事你也不用再操心了。指派人送些好药过去,我让太医院出人去给好好诊治也就罢了。而且既然已经起了龃龉,最近你同陆家就少些往来吧。”
让王妃回寝宫休息,越王又把自己的嫡子李源叫了过来。
廉山看到这个四皇子,就有一种不他舒服的感觉。主要是这个当爹的也不像是个当爹的样子。严肃有余而亲切不足。感觉不像是对儿子,反倒是像对属下臣子。但是在原身的感知里,这已经是常态了,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越王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廉山回:“儿没有看法。不管是恶意被栽赃,还是表弟被打成重伤。我都不能置身事外,但也没有办法身至其中。”
越王微微皱眉:“你便觉得此事与你无关了?”
“并非如此。儿是觉得不管这谣言是谁起的头,目的一定是要我与外家离心。那已经让对方达成所愿,我能做的也就是听之任之。毕竟这时候我说什么都是诡辩。什么都不做反倒是落得一个坦然。”
越王眼中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又问:“你就不怕落一个窝囊怕事的名声?也不怕传出去你有这总嗜好?”
廉山轻笑:“怕又能有什么用呢?我若是怕这样便不会这样,那倒是好了。可惜儿没有那般能力,便也只能窝囊了。至于什么嗜好不嗜好的,也不过是旁人嘴里说说。我又不会真的去纳几个男子回府。父王这点大可放心。”
话到这里要是越王再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意思,那他就真是傻了。听罢,他一拍桌子:“你这是在责怪本王没有帮你?”
廉山哪里会怕他拍桌子瞪眼?他又不是李源。别说是一个亲王的嫡子,他现在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只要他想说想做,也没有什么不敢的。所以他还是面容带笑,就这么直视越王的眼睛说:“儿不敢。身为天家子孙,自然有许多不可自主之事。儿是如此,父王当然也是如此。”
又是好半晌越王没有言语,而他看着在自己面前似乎如此受辱都没有波澜的嫡子,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那就切记,最近不要去靠近陆家。于你,于陆家都有好处。”
廉山最近不能去见陆青,两个人就只能用手册就交流。日后两个人的相处在外人看来应该也会挺尴尬,反正他们俩都觉得,只要他们不尴尬,尴尬的就肯定是别人。想要让他们不来往,那不是痴人说梦么。再说了,天道都认可他们是一对的话,那就表示他们是拗不过天道安排的。
虽然想想很坑,不过那对他们做任务还是有些好处的。
陆青那边有祖父和叔伯父母们的呵护,陆家人也都知道那是受了委屈,遭人暗算。连带着也对越王妃十分不悦。自然不会再去跟四皇子那边有什么好脸色。这不管是不是如了谁的愿,反正他们都心中有数,坑害这不会是重点,充其量就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