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这个死胖子竟然也敢爬我的床!”
“呕!苏蘅芜,你真恶心!你以为脱光了往我床上一躺,我就能对你有心思?!”
“呕……”
这回是真吐了,苏蘅芜还未睁眼,听到刚才的人去而复归,接着怒骂。
“我告诉你!老子不会喜欢你的!人跟人是有差距的,无论你怎么做,也比不上月徽一根手指头!真他妈晦气!”
这回苏蘅芜睁开了眼,眼前骂骂咧咧男人的模样并不清晰,大致能看出个轮廓,短发、轮廓流畅分明,放在时代下是个顶流的帅哥。
一段段记忆汹涌而至——
他,苏蘅芜,身世悲惨,爸爸去世以后,妈妈跟人跑了,年幼的苏蘅芜在亲戚中辗转。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喝了一年多的中药后,整个人跟皮球一样鼓胀起来。青春期里,他自卑胆怯,又偏偏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大学考了四次,连三本线都没摸到,现在还在复读。
人太倒霉,上天就会给点好运。在苏蘅芜15岁那年,许家找到苏蘅芜,让他给许家独子许星河冲喜。
许星河早年病恹恹的,靠着冲喜活蹦乱跳,硬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此以后,便对苏蘅芜这个胖子百般嫌弃,恨不得远远打发掉他。
但很快苏蘅芜意识到,现在发生的内容是某本看过的小说里,名字、人物都在一一对应,苏蘅芜记得清楚,完全是因为可怜炮灰的名字与他一样。
炮灰苏蘅芜,其实是许星河白月光林月徽的替身,勾引许星河失败后,原地猝死了。
而现在,他夺了这个炮灰小可怜的身。
苏蘅芜心里微微闪过一丁点愧疚,还不待细细感受,就看到许星河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你说我们许家对你好吧,你居然这么不知廉耻!”
“月徽可是把你当亲哥哥看待,你居然背刺他!真不要脸!”
“不是哥哥我说你,摆脱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行么?还真把自己当天仙啊!”
许星河剑眉星目,一副娇养出来的富贵公子哥模样。他看着苏蘅芜那副呆愣充傻、双颊酡红的样子,又想起刚才进屋看到的一坨猪肉,顿时火气又上
来了。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哦,没有。”苏蘅芜淡淡开口,眼睛斜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打算走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对方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让许星河有了发作的理由,他伸手就去拿旁边的网球拍,打算让苏蘅芜长长记性。
手刚摸到球拍,就看到苏蘅芜转身,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嘲弄。
一瞬间,许星河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那双眼瞳,明晰惊艳,像是一汪死水突然活了过来,但不加掩饰、满溢而出的嘲讽之意让许星河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伸手就想打过去——装样子而已。
没想到苏蘅芜不躲不闪,他立在门边,抬手对着门拍了一下。
“呵,你确定要跟我打?”
只见那扇重达七八斤的门,连同牢固的螺丝钉,瞬间化成一片片木材。
大块实心木伴随着木灰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迎面而来的灰呛了许星河一嗓子,他理智被这一掌打了回来,背心冒出冷汗,弯腰咳嗽间瞪大了瞳孔,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卧槽,苏蘅芜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不对,一定是因为门不是实木的,是偷工减料的!告他!上消费者协会去!
他咳了两声,悄悄抬眼看苏蘅芜,越看越心惊胆战,甚至还看出了一丝委屈——早知道这人是装的,他就不动手了嘛!
苏蘅芜本来打算走的,这会儿突然又不想走了。
原主用功太过,方向没对,愣是把自己搞成了几百度近视眼,要带啤酒瓶厚度那种眼镜,才能看得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