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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来恩愣住了,然后深深地皱起眉头,思考着组织语言:“不,老科勒,你不用这样。”
“我之前委托你做我的线人,帮我调查东区的现状,所以这些费用是你应得的。”
“至于丽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她找到失踪的小女儿,而且我只是想这么做,不需要报酬。”
“就算这样……”欺骗克来恩的愧疚感让老科勒感到痛苦,他隐瞒了极光会的成员在玛利亚小姐的协助下顺利隐藏在东区的事情,隐瞒了a先生在东区传教的事情。他们都是好人,但毫无疑问是邪教,虽然聪明的侦探先生或许很快就会发现,但欺骗了恩人的感觉依旧无比煎熬,头都忍不住低了下去,
“请您收下吧。”
“……”克来恩叹了口气,只好从中抽走一张5苏勒的纸币,制止了老科勒继续往他手里塞钱的动作,“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老科勒,你也有女儿要抚养,你的女儿那么瘦弱,难道你不想多给她买一些食物吗?把这些留着吧,就当是为了你的泰勒。”
老科勒怔住,想到自己每日都劳累憔悴的女儿,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谢,谢谢您,您实在是一位好人。”他用力地擦了擦眼睛,“我知道了。”
克来恩欣慰地松了口气,戴好帽子,笑着说道:“那就带我去丽芙的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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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伍德区。
休又开始了赏金猎人的生活,佛尔思则为了加快了新书的进度,在今天终于完成了和爱德华·沃恩先生合作的那部戏剧手稿。顺利地在十一月之前完成了编辑部的任务,今天之后就可以领取稿酬,她希望尽快攒够“戏法大师”所需非凡材料的钱。
但是写新书这种事情,不是想写就一定能写出来。和爱德华先生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佛尔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出去散会步,寻找灵感。
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她的斜前方是她最早工作过的尤瑟夫诊所,一个相当大的私人诊所。
凝望了一阵,佛尔思想起了那个引领自己进入超凡世界的老太太,于是拐向右侧的小巷子,走近路来到了附近一条街道。佛尔思记得,那个老太太就住在39号那栋房屋——当初她偶尔会上门送药或打针,甚至帮一些日常琐事上的忙。
“这都快三年了,那里应该重新租出去了吧,也许都换了好几任租客了……我还记得当时来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不少记录神秘学心得的笔记……”入冬许久,树木凋零,佛尔思走在没剩什么叶子的梧桐树下,慢慢靠近了39号那栋房屋。因回忆过往的经历,她逐渐有了些写作灵感。
就在这时,她看见位穿厚重呢大衣,带半高黑礼帽的老者立在39号那栋房屋门口,拉了三次门铃。
过了几分钟,始终无人开门,有双蔚蓝眼眸的老者摇头转身,疑惑低语道:“还是没人……”
他忽然发现了停留在不远处,正张望这边的佛尔思,忙迈开步伐,走了过去,温和又急切地笑道:“美丽的女士,你住在这片街区吗?你认识劳博罗和安丽萨吗?”
安丽萨?这不是那位老太太的名字吗?这栋房屋最近没有租客?佛尔思斟酌着说道:“我不知道我认识的安丽萨太太是不是你想找的那位,她住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于三年前过世了。”
“三年前过世了?劳博罗呢?”那位只眼角有些皱纹的老者忙追问道。
“她的先生比她更早过世。”她诚实回答。
老者顿时怔住,旋即露出悲伤的表情。他沉默片刻道:“感谢你,善良的女士。
“我是劳博罗的哥哥,一直居住在间海郡,因为太久没收到他们寄来的信,所以决定过来看一看。
“你能给我讲一讲他们那几年的事情吗?”
安丽萨太太的丈夫的哥哥……会不会就是她口中那个家族的后裔?佛尔思突然警醒,微笑回应道:“没有问题。”她飞快思考起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老者指了指侧后方道:“那里有间不错的咖啡馆……”
佛尔思刚要点头答应,忽然听到自己侧后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佛尔思小姐?”
这个声音是……我忘记了爱德华·沃恩先生就住在乔伍德区,这里难道离他的家很近吗?她转过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自己的熟人。佛尔思呆愣了一下:“您好,沃恩先生,我在散步,现在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吧?我或许要先和这位老先生聊聊。”
手里拿着准备用来装稿件的手提包,穿着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的爱德华闻言看了看手表,随后向着佛尔思露出笑容:“没问题,距离我们的约定还有一个多小时。佛尔思小姐,您可以先做你的事情。”
“好的。”佛尔思放松下来,撩了撩头发。
来自亚伯拉罕家族的老者隐晦地打量着爱德华,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占星人」的灵性直觉也没有什么预示,便认为这只是个普通人。
既然已经见到了佛尔思,而且距离约定的时间也没有太久,爱德华便取消了原本的预订,决定跟他们一起走。在取得他们二人的同意后跟着去了咖啡馆。佛尔思和老者进入了咖啡馆的一个小隔间谈话,而她在外面的卡座坐下,放下皮包,点了一杯咖啡,一份蛋糕,找了份报纸,耐心地等待他们聊完。
亚伯拉罕的遗族来找人?看上去不像是奔着佛尔思来的,也就是说他们碰上很可能是非凡特性聚合,一个巧合……服务生将咖啡豆放入工具,慢慢地用手摇动摇杆磨碎咖啡,沙沙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解压。
她点的是这个小咖啡馆能用的最好的咖啡豆,榛子蛋糕也是现做上桌还要好几分钟。爱德华没有特地去听佛尔思和老者的对话,悠哉悠哉地等待着食物和咖啡被端上桌,权当暂时放松打发时间。
当服务生将浓缩奶油咖啡端上桌时,爱德华发现佛尔思走了出来,但是没有往她这边走,而是向服务生询问了盥洗室的位置,然后离开。
又过了几分钟,爱德华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诡异的针刺般的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