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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中将,齐林格斯?”
理查·恩斯特淡棕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饰地露出憎恶,被克制得很好的愤怒从祂的言行中表现出来,“你还记得今年八月份,你对一艘名叫「金盏花」的客轮做了什么吗?”
齐林格斯艰难地喘着气,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情应该就是这个玫瑰学派强者找上他的原因。八月份,是他今年在海上狩猎的时候?他怎么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他可是海盗,海盗就是要劫掠、杀戮、抢女人的,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哪里能记得一艘小小的客轮?金盏花,金盏花——他竭尽全力从脑子里挖掘出只言片语,想到了一艘蓝色的船只。
里面没有多少钱财,只有叽叽喳喳的孩子和没什么姿色的护工女人,能给他留下印象的除了她们临死前悦耳但声嘶力竭的惨叫,就只有隐藏在其中的那个序列6女猎人。那个疯女人年纪不大,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猝不及防之下让齐林格斯损失了七八个水手,然后……
被挑衅的齐林格斯将她枭首示众,从女猎人脖子上落下一枚染血的吊坠——几条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布满荆棘和花朵的曲折道路,这是「巡礼教派」的标志,据说是“恩斯特基金会”的背后管理组织。飓风中将为此沉默了两秒,但这个组织除了首领以外没有其他出名的强者,于是他将徽章和尸体一起踢进海里。
“不记得了吗?也是。”理查低声开口,“你们把孩子们当做玩具拆掉四肢,因为他们哭泣而挖出眼睛,割断喉咙,然后丢进海里喂鱼。连同姑娘,五十个人只找到十二具不完整的尸体。还有威廉明娜,温柔的威廉明娜,她被你撕碎了,因为她强大又勇敢,也因此成了整艘船上唯一没有被玷污的女孩。”
“她们刚刚离开因蒂斯的贫民窟,准备前往鲁恩的福利院安置,有新的人生、新的工作、新的床铺,未来也会有新的生活……这一切,都因为你的愚蠢无知和残忍毁了。齐林格斯,你在等待死亡对吗?我不会让你前往风暴之主的国度,我会将你送去主的神国,在深渊和地狱里永无止境的痛苦挣扎。”
“不,我已经……付出了……代价!”齐林格斯闻言急忙开口,心中燃起强烈的求生欲,“因蒂斯,咳,海军杀死了当时的参与者,我可、我可以赔偿……!”
“不需要。”节制天使冷冰冰地回答,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厌恶地踩到地上碾了几下,“你的命就是给我和我的同伴最好的赔偿。”
理查抬头看了眼公爵府邸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但隐约有急促的脚步声,公爵已经在安排人手。祂俯下身,从齐林格斯的左手上扯下那只嗜血的手套,“蠕动的饥饿”在天使的威仪下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祂猛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只见那里影影绰绰,不知何时凝聚出一个人的身影,些许枯败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让祂皱了皱眉。
“灵教团的人?来这里做什么?”祂问。
听到这个词,出现在那里的古铜色皮肤的绅士眼里迷茫了一瞬,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阿兹克看向理查手中瑟瑟发抖的“蠕动的饥饿”,回答:“我与灵教团没有关系。”又说:“那件物品似乎对我有所帮助,能否转让给我?”
他看见对面的青年表情变得奇怪,一时也有些窘迫。自己还处在记忆模糊、只能偶尔回忆起些许碎片的程度,对非凡的力量一知半解,迷迷糊糊,显然无法拿出合适的代价来和他交易。
但那只手套给了他很熟悉的感觉,他觉得如果能得到,仔细研究,说不定能回想起不少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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