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段千玿将曲谙拉起来,拍拍他的脸,“醒醒,别睡,庄主来了。”
曲谙半阖着眼,但眼中涣散,呼吸微弱,周遭反馈的感觉他几乎接受不到。
段千玿看着他,语气变得有些柔,“洛洛来了。”
这个名字似乎能化作一种奇妙的力量,触及曲谙内心深处的柔软。曲谙的眼皮动了动,零星光芒在他的眼底汇聚。
段千玿随手拔了把药草,也不管是什么药,卷成团塞进曲谙的嘴里,“吃了,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曲谙使出全力咀嚼,这东西又冲又辣,却也阴差阳错刺激了大脑皮层,曲谙感觉自己清醒了些,力气也一点点复原。
段千玿说“很快”,不是在安抚曲谙。场上局面是压倒性的优势,空云落的进攻毫不留情,偶尔能被人眼捕捉到的画面,都是圣君在勉力防御。空云落甚至还能分出心保护另一边的二人,玄参派想趁机捉拿时,他一道雄浑的掌风打过来,直接将那些人掀飞。
这场打斗半刻钟不到,圣君被总重打落在地,跌下来时大地震颤,后背砸出了坑。
圣君呕血不止,面具上满是裂痕。
空云落随即而至,一把扼住圣君的脖子将他举起来,面无表情,阴寒至极。
玄参派众大惊失色,“不可!”
圣君握住空云落的手腕,气若游丝:“你要……杀我?”
空云落的手指收紧,取圣君的命与他而言比踩死虫蚁更简单。
“死罢。”
曲谙愕然睁大了眼,一种巨大的恐慌在他心底暴涨,像倒扣的大海轰然倾覆般将他重压淹没。圣君死在这里,就意味着安佲无法出生,这个因安佲而生的世界会走向何处?将世界走向扭转的空云落将面临什么?
他没法思考这么多,但“圣君不能死”的意志,仿佛是暂时顶替了他的灵魂,他无法去质疑犹豫——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