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穿的是那次新买的衣裳,上衣是白底蓝纹对襟,外罩宽松浅桃色衣袍,白色腰带勒出纤瘦的腰身,下坠一块铜牌。他的长发只简单用发带束起,有些随意舒散,衬得他五官无害柔软,这身稚嫩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反而显得温顺文质,像个不食烟火的富家少爷。
而空云落身上的这套几乎是曲谙的缩小版,,文雅的青年牵着粉嫩可爱的小孩,他们一大一小活脱一对人畜无害的兄弟,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别人好像以为我们是兄弟。”曲谙呵呵笑道。
空云落讨厌被人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迁怒给曲谙:“我本要穿玄色,你偏要给我换成这个!”
“很可爱的。”曲谙认真鼓励。
空云落怒而甩开他的手,曲谙当他害羞了,调笑了几句,但还是选择维护他的自尊心,帮他买了条兔绒毛领,半张脸都能遮上,这样空云落好了点,虽然这毛领毛茸茸的傻透了。
“好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声音了。”楼雯润娴静的脸上难得露出新奇雀跃的神色,她从福海楼三楼的雅间往下看,这里能俯瞰整条街,虽不高耸,但能看到街道上的行人小贩,自己似乎也能融入其中。
“千玿你瞧,那是什么东西?”楼雯润像年幼的姑娘,眼睛闪着欣喜动人的光,她常年都在山庄上,上一次下来是两年前,所以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坐在她对面的段千玿却不答话,楼雯润转头看去,段千玿嘴唇紧抿,正襟危坐,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紧绷着。
楼雯润的视线再平移,萧责正安静倒茶,修长的手指和凸显的腕骨都透着优雅。
楼雯润手掩着唇角,微微探向前悄声说:“千玿,你和萧责怎么了?”
从下山到现在,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段千玿的眼珠往旁边挪了一点,很快又回正,道:“既然也有人下山,为何还要我陪着?”
“这是……”
“因为我过会儿有别的事情要做。”萧责答道,他把茶送到两人面前,彬彬有礼地说,“请。”
楼雯润小声道谢,又对段千玿说:“原先我叫了阮誉,可他……你也知道的,他不见生人。是我添麻烦了。”